入眼所见,那些内侍,侍卫,宫娥,全都是锦衣华服,这些人簇拥在希锦身边,灯火华耀间,那黄盖掌扇上的雉尾在希锦眼前散发出缤纷华丽的光。
希锦微眯了下眼睛,昂起头,在那宝灯华彩中,随着引领宫娥踏过一道宫门,上了正殿,之后,便入了那深阔肃穆的殿堂。
殿堂一旁羽林军林立,还有朝臣俯伏在旁。
希锦的眼角余光可以看到,那些朝臣穿戴冠服,执笏侍立,神情庄重沉肃,显然摊上了天大的事。
希锦拾阶而上,裙摆几乎拖地,有宫娥俯首在旁,为她撩起裙摆。
她一步步走上那大殿,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那是阿畴。
阿畴着犀金玉带紫公服,头戴七梁额花冠,一袭金涂银革带束住窄瘦的腰肢,他看上去雍容浓艳,华贵沉肃。
希锦看到他的时候,便觉,这霭霭暮色亮了起来,这重重殿宇终于添了几分活气。
没有人告诉她,但她知道,数万御侍三千宫娥,全都仰他鼻息。
阿畴看到希锦的时候,神情间并没太多波澜,他只是伸出手来,挽住她的。
此时并不需要太多言语,她懂。
阿畴便领着她,迳自往前,登上最后的金阶。
两个人一起跪下来。
在那御座之旁,有内侍,有史官,也有各样人等,他们全都端立守候,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于是在百官的见证下,在内侍的簇拥中,一位年迈的老臣拿出了黄绫绢的卷轴,开始一字一句地宣读那圣旨。
年迈的声音拉长了调,在森严的大殿上回响。
这竟是官家的遗诏。
原来他已经死了。
那遗诏是冗长晦涩的,对于希锦来说有些难懂,不过她还是抓住了最关键的字眼。
官家死了,要把皇位传给阿畴,阿畴就要登基为帝了。
其实希锦并不懂,这个时候为什么她也在,按照她所学的宫廷规矩,她并不需要在这里。
她跪在那里,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一旁。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阿畴跪下时的袍角,那袍子宽大,流溢出好看的褶皱,上面的金银钑花华美精致。
她心里满满胀胀的,有兴奋激动正在迅速生根发芽。
圣旨宣读完毕,阿畴握着希锦的手,起身。
随从侍候的内侍,恭敬地弯着身子,以红丝绦系起来那黄绢卷轴,之后膝行至阿畴面前,高高举起,将那圣旨奉给了阿畴。
阿畴接过来后,便再次握着希锦的手,走上了那金阶。
希锦其实不太懂,她觉得这个仪式似乎不对,她不该走上去,应该跪在下面,因为她以后按理是皇后,皇后也是臣,应该跪在下面。
可阿畴领着她的手,她也没挣扎,反正就顺势上去了。
金阶下的百官似乎感觉到了,大家低着头,暗地里眼神快速交流,面上也出现异样。
不过这些只是风平浪静湖面下隐藏着的暗流,并没激起任何波澜。
毕竟,这殿堂之上是林立的羽林军,大内高手六大带御器械中的四位全都侍在一旁。
文官们口中的家法礼法在权利的交替和倾轧中,是如此孱弱单薄。
即将执掌天下的年轻储君显然也并不在意他们心中所想。
他生得足够俊美绝艳,着了那象征着尊贵的袍服,牵着自己妻子的手,往前走,迈过那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