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楼底和宿舍的一幕幕重现,宋禄擦完药赖着不走,把那张俊俏又无赖的脸凑过来,说,你考虑一下我呗?
他回了句什么?顺其自然?
示好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宋禄除了长得好点、办事周到点、缠人紧点……也没什么不同。
自己在对方眼里最多算是个近水楼台的“选项A”,后面有BCDEFG排着队候着场,等新鲜劲儿过了,也该换场了。
杜希声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他性格只能算良善,却绝不讨喜,对待那人也是不耐烦多于好脸色,尤其是被撞破的那点心思令他难堪。
或许与他当初猜测的一样,这只是一场主权在对方的追逐游戏,而他只是不幸充当了那只“伤了腿的兔子”而已。
想通了两人间的“不可能”,反而松了口气,身于单亲家庭常年养成的防备心理,让杜希声总是下意识地掩藏真实情感,而这次也一样。
“想都别想。”又是这四个字。
那边顿了顿,传来了熟悉的笑声,“好吧,我们声哥不好追。”最近宋禄老喜欢叫他哥,明显装嫩,还调戏他,害他发臊。
“所以知难而退吧。”杜希声也笑,声音拉得长长的,刚压下的瞌睡泛起来了。
“想都别想。”宋禄以牙还牙,“等你回来再说吧宝贝儿,先挂了!”
“嗯……”杜晚澄已经出去了,杜希声闭着眼听着挂断后的忙音,这就是心电图停跳后的声音吗?他在这荒唐的想法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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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刚开始呢
第10章 那叫喜欢
杜希声在家呆了一个周末就回校了,临走前,杜母又给他塞了一兜吃的喝的,直把那小蓝皮行李箱占了大半。
杜希声哭笑不得:“妈,学校不虐待我。”
“是吗?”老妈佯作惊讶,“那也没见你长肉啊。带着吧,给朋友们分着吃。”这个面容温婉的女人口舌风趣,仍总想给孩子最好的,哪怕他早已成年。
脑内莫名晃过“妈宝”这个词,自己已经是大学生了啊。老妈这些年似乎一直在弥补他们,上到亲情关怀,下到吃穿用度,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对两个孩子的生活十二万分上心,还不忘给母子间留出空间,爱得倾其所有,又小心翼翼。
这个儿女双全的家庭本该是羡煞旁人的,可一切都终止在他中考那年的夏天。
空气还不燥热,蝉鸣尚且衰微,杜希声捏着学校下午发的“定胜糕”一步三蹦地往家赶。越临近考试,他反而越发亢奋,年轻的脚步踩着莽撞的鼓点,未来在哪里呢?大男孩为自己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似乎每一种都并非不能接受——他迫切想丈量自己一跃而起能够到的最大高度。
房间里异样的安静使他发现了不对劲,起初以为来了客人,还处在兴奋状态的大脑在看到陌生女人的时候下意识叫了声“阿姨好”。
却换来老妈的一声冷笑。杜希声这才发现自己一向处事游刃有余的母亲瞳孔失焦,脸色难看得可怕。而自己的父亲此刻并没有站在她的身边。
像一个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开场的观影人,杜希声攥着定胜糕的手把塑料外包绞出难听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对峙的三人。
那个似乎是他爸情妇的女人还没老妈一半漂亮,单眼皮、厚脂粉,过度熨烫的发尾开叉严重,身子半偎在父亲怀中,敛目垂首仿佛早已确信自己才是胜者。
“滚吧。”
杜希声呼吸一滞,那声音干哑难听,只听母亲又重复了一遍,“杜重山,你的审美真令我失望。快带着你边上那个不属于这个家的东西滚吧,空气都脏了。”
他表面和睦的家裂成了两半,昔日四口之家的热闹连带着少年刚刚冒头的叛逆和骄傲,一同在这个初夏销声匿迹了。
男人喜新厌旧,女人自命不凡。情感交付似乎非常廉价,只因想要,便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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