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声睨了他一眼,凉凉道,我觉得模糊的你更好看。
宋禄委屈到模糊。
杜希声又说,我这叫时刻自省吾身,不要再犯容易落人把柄的错误。
宋禄听完更委屈了,说如果你不犯错误,我还能遇见你吗?
杜希声沉默了下,斟酌道,也许能遇见,也许不能,总归是我先认出你,哟,这不是那个贴吧红人吗?真人也就两只眼睛一张嘴嘛……眼看对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急忙话锋一转:“所以这种‘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啊。”
新学期伊始,两人都各自忙了起来。宋禄已经是大三下,学分修得差不多了,班里的人也大都找了实习,没课的时候就往外跑,赶着在毕业前多攒几份不同岗位的经验。
三四月份,准备考研或出国深造的也开始投入筹备大军,图书馆里有插头的座位常年满员,辅导员办公室的访客也多了起来。
人生的小小岔路口在此延伸,经过三年洗礼的大学生开始人人自扫门前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而人生的选择从来没有标准答案,关键是看哪条路最适合自己。
宋禄最近也在头疼这件事。
虽然他吃穿不愁,平时有课上课,有比赛打比赛,每周五六两天去叶响的照相馆兼职赚点外快,可终究要为更长远的未来做打算。
他刚上大学那年,老爸因为工作升职被调到了加拿大总部,老妈是个自由法语翻译,研究了一辈子语言和民俗文化,思想开放、喜欢闯荡,这样一合计,夫妻两人干脆一同在国外买了套房子定居下来。
问过宋禄本人,说没有出国读书的兴趣,孩子既然已经成年,于是就留他一人在国内生活。
开始的时候请了个阿姨帮忙打扫,后来由于住校时间长,他也不太喜欢外人进入私人领域,便把阿姨辞退了。老爸老妈几乎逢年过节都会回来看他,再不济也会打越洋视频对他灵魂关怀,顺便怀念一通故乡的钵钵鸡和酸菜鱼等美食。
眼下,如果毕业后直接在国内工作,未来面临的是长期与父母分居异国的生活,如果继续读研深造,也要在择校和选择专业上下足功夫,如果干脆去加拿大跟家里团聚……
宋禄一个激灵差点把鱼竿甩脱手,赶忙小心翼翼地开始收线。
如果是半年前,或许出国会成为他的首选,可如今却不得不重新考量。
他没有跟杜希声异国恋的打算,那感觉想必非常难熬,而且不亲眼看着人,怎么能放心不被没眼色的拐跑?
当然,不是对自己不自信,爱情不比亲情,终究还是怕这中间隔了太多太远的凄山苦水,有太多的不可抗力和无奈,两人来之不易的感情将被不可避免地冲淡。
更何况是两个没有一纸契约、终身无法组建家庭的男人……
“我擦,满竿啊满竿!”
“准头这么好,走了狗屎运吧你~”
赖明仰着脖子,手上疯狂收线,出水的那一刻,黑漆鱼竿上赫然挂满了活蹦乱跳的小鲫鱼,“搭把手啊!”他转身朝看热闹的人吼道。
一帮人三三两两地拿来桶和网,帮忙收割战利品,这种小鱼在乡下又叫“穿皮条”,炸一炸别提有多香了,抽耳光都不撒嘴的,看来今晚能加餐了,嘿嘿。
宋禄蹲在边上看着那些尚不知自己悲惨命运的小黑鱼游啊游,肩头搭上了室友的胳膊,“想啥心事呢,眉毛能夹死苍蝇了。”
他轻嗤一声,随口道:“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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