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室友比较心大,这会儿正沉浸在对虚幻感情的幻想中,一时没注意他的走神。
那天他去宋禄兼职的摄影工作室拍完写真,没忍住和人在充满艺术气息的小影棚里荒唐一场,那被有力的肌理牵制的触感、大腿和腰肢被挤压的力度,以及唇舌游走时的温度,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晰,统统像烙印一样刻在了骨血里。
刚穿上衣服的他斜倚在沙发上,恍惚间有股强烈的不真实感,他真的跟这个耀眼的人做爱了,清醒地,不止一次。
他看着宋禄忙前忙后地收拾战场,试探着发出一点声响,这人立马停下来问他怎么了,见他没说话甚至想过来扒他的衣服看“伤势”,被他左扭右躲地逃开才作罢。
“我渴了,你这有水吗?”杜希声问。
“在外面,我去给你倒。”宋禄说着放下抹布,低头检查了一下穿着往外走去。
杜希声没忍住好奇,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晃,小心地触摸墙上的涂鸦,翻看铁格网上的照片。
有几张应该是异国的街角,车水马龙的繁华商业街,戴着草帽的嬉皮士在邮筒边吹着长号,紧接着往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画面里是宋禄和一对年长者的合影,三人形容亲密,背后是绿茵茵的草坪和罗马柱,杜希声想这可能是他远在国外的父母吧。
出神地摸了摸这张照片,想找人问问,于是转身往门口走去。来时没注意,这边的走廊一通到底,两侧有好几间这样的独立影棚,刚走出去没两步,右边的门突然开了。
来人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脸颊蹭了块黑的,估计是在干活儿。叶响看到他也是一愣,很快笑了笑,“完事儿了?”
“啊。”虽然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实在由不得他不心虚啊。
“宋禄那小子呢?”叶响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人。
“他去倒水了。”杜希声说完有点尴尬,感觉自己像发烧看病等家长结账回来的小屁孩。
“哦。”两个人陷入沉默。半晌,叶响突然凑近他的脸,杜希声一惊却没躲开,他甚至能看到这人左侧眼角下小小的泪痣,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抬起手摸了把自己的脸。
“叶、叶哥?”他记得宋禄是这么叫的。
“哎,别紧张,”男人退回了安全距离,“你脸上沾到东西了。”捻了捻手,好像是地毯上的毛絮。
“谢谢。”他干巴巴道。
“你太客气了,怪不得那小子紧张你。”叶响抱臂倚在门框上,“放松点,”说着抻直手臂做了个舒张的动作,“爱情里没有畏缩,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杜希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告诉你个秘密,”男人压低声音冲他招招手,杜希声老实地靠过去,只听他附耳道:“我看上他很久了,没想到被小朋友抢先了。”
见人猛地一僵,叶响火上浇油:“我的情敌还不少,每天来修片的小姑娘十个里有八个是冲着人来的,因为我把他的照片贴在了点评的专栏相册里……哦,现在好像全部变成你的情敌了。”
这时候宋禄端着玻璃杯回来了,正好看到走廊里动作诡异的两人,“叶响?你干嘛呢?”
“啧,哥都不叫了?拍好了快滚吧,给你白嫖了这么久,都收拾过没有?”叶响直回了身子。
“嗯嗯嗯。”宋禄敷衍地应着,大跨步揽着人往回走。
叶响看着两人的背影笑骂了两句,出门洗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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