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了杜希声的宿舍楼,他却头也没回地跟着人继续往前走,宋禄偏过头叫他:“醒醒,到家了。”
杜希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爷亲自给司机护驾,不满意?”
“满意,满意。”宋禄一秒狗腿,“杜爷难得下访,小的惶恐,您要上去坐坐不?”
“走了。”大大的“24”映入眼帘,“有事儿随时联系。”他站在转角冷酷道。
“那要没事儿呢?”
“自己看着办。”
“好嘞。”
*
“经济系里最近转来了一个高个子帅哥。”
这条坊间传言已经在商学院水群里飘了两个多月,不但没有偃旗息鼓,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把人身份扒出来?是不是这届群友不行?
不然。
据说这哥们儿每次出现必戴黑色口罩和鸭舌帽,搞得跟明星躲狗仔似的,每周还就来一次,对,就上一堂课,大概是为了让目标不那么明显,通常是一两百人的大课,坐在倒数四五排的位置。
每次都独来独往,踩着点来,一下课就走,让人想找突破口都没辙。
“来了来了,对对对,就他。”
“我去,好几把酷。”
“我就奇了怪了,网上讨论得这么火热,真见着人了怎么没人搭讪?”
“你行你上呗。”
“操,老子宇直!”
男生照例在后排挑了个不显眼的位子,拿出笔电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拿了几张纸和文具放在一边。正在偷看的前桌注意到他小指上的黑色尾戒,转过头继续跟人咬耳朵:“得了,一个装逼货。”
上课铃响了,教授夹着手提包进了教室,打开PPT放出课前练习。
原来是节线代课。宋禄挑挑眉,表情完美地被口罩掩盖,边上的同学开始翻书找类似的例题,他也捏起笔装模作样地跟别人一起算。
教授用随机数抽了两个同学上黑板作答,没抽到的人偷偷暗舒一口气。上面的人正写着,教授慢悠悠晃下来巡视,过道两旁的人立马重新绷紧了脊背,就是算不出也得瞎写点儿公式出来。
今天教授兴致似乎格外好,一路溜达到了最后几排,眼看就要走到自己边上,宋禄坐正了身子,他学的是数三,忘得其实差不多了,剩下的纯粹靠肌肉记忆。
还好中年男人只在他边上短暂停留了一下就重新走回讲台,开始盯着黑板上的两位仁兄。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点评完课前习题开始正式上课。
宋禄放下笔,摘下了帽子,感到立刻有视线往他的方向瞄,于是又重新戴上了。
他跟杜希声打了个赌,如果能连续三个月来蹭听经济系的课而不被发现的话,就要满足他一个要求。如果不能,那么主动权转移。
权衡之后,他以每周一次的频率来蹭听,这是倒数第二周了。而在经济系同窗眼里,他依然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空降转班生。有猜他是当兵回来插班的,也有猜是院长亲戚硬塞过来的,更离谱的还有当他是哪家公司的小练习生收集素材来的。
他不知道杜希声为什么要提出这种看似没头没脑的游戏,但既然是自己内人提的,他自当奉陪到底。眼看“三个月”胜利在望了,说不定还能好好捡个大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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