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从何时起,这世间之事与我而言都变成了利害纠葛,再无年少之时万事从心的磊落和洒脱。”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这两年康熙对他愈发的疏远了。
外面都以为康熙早早叫他与漕盐打交道是对他的器重,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是康熙对他不复年少时的信任亲近,开始将他当成平常的臣下来对待。
“子清,我有一句话,或许不周全,但想与你说一说。”
纳兰性德坦言道,“若你我身份互换,你如今日这般小心周旋,不是坏事。但你并不是我,你是皇上的奶兄弟,该是皇上最信任之人,旁人需要趋利避害,可你却并不需要。你将来之路早定,又何须想那许多?莫不如一心跟着皇上,皇上总不会叫你委屈。”
纳兰性德的话点醒了曹寅,他回想起自己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冒出冷汗来。
是啊,他这么费心周旋在各方之间,图个什么?
难道他一个包衣出身的奴才,还能封侯拜相吗?
他将来,就是皇上的钱袋子,他只要忠于皇上,帮皇上管好织造,便是一生无忧。
只要皇上信他用他,旁人说什么,又有什么要紧!
“容若对我有大恩!”
曹寅起身对着纳兰性德深深一礼,然后起身道,“你歇着,我就不陪你了,我要去见皇上。”
他要去向皇上认错,皇上还没赶走他,就是在给他机会,他可不能再糊涂了!
……
胤礽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好,主要是身边有个睡觉不老实总想用他当抱枕的胤褆。
冬天里被抱着就抱着了,如今刚入秋,午后热得很,被胤褆这么抱着睡了一会儿,胤礽便出了一身汗。
“林守节,我要沐浴!”
胤礽扒拉开胤褆的手臂坐起来,气鼓鼓的说道。
他没喊来林守节,却喊来了康熙。
康熙走到床边,拿着帕子替胤礽擦掉额头上的汗,却问道:“保成是不是又想去泡汤泉了?”
自打入了夏之后,这小东西就恨不得每天洗三次澡,倒不是觉得洗他费水,只是总怕他折腾着凉了。
封后大典之后,京中也没什么要事,要不再去昌平行宫住段时日?
胤礽示意康熙将帕子投湿了拧干再给他,口中说道:“阿玛你自己想出去玩儿别拿我做借口!”
“真的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康熙将湿帕子塞给胤礽叫他自己擦,“等会儿朕带你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到时候你就说宫里热,要去泡汤,知道吗?”
胤礽将湿帕子蒙在脸上直摇头:“就不,我才不帮你骗乌库妈妈呢!”
“我来!”早就醒了的胤褆终于忍不住蹿起来,“汗阿玛,您要是答应不带张师傅去,我就帮您求乌库妈妈答应!”
胤礽:……
看来张英在和胤褆的战争中略占上风,有人玩不过想跑路!
康熙笑眯眯的点头,也给大儿子投了个手帕:“行,你能劝动你乌库妈妈,朕保证,绝不会带着你张师傅。”
胤礽总觉得康熙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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