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安亲王在外面打了几年仗,倒是脑子清楚了许多,”
太皇太后轻笑,“他是看出来今日的事情是你安排的,故意示好呢。”
胤礽有点晕:“什么意思?镶白旗动乱是阿玛你安排的?”
“不然呢?就凭他们那点胆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康熙得意的斜了胤礽一眼,“这叫引蛇出洞,朕只是叫人带人闹了闹,就将那些缩在洞里的老鼠都引了出来,如今镶白旗才算是干净了。”
胤礽:……亏他还暗中担心过。
“那尚善也是阿玛安排的?”
胤礽继续问道,“您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给他福晋大腿上射了一箭!”
康熙的目光转冷:“他可不是朕安排的。朕安排的人还没出来挑唆呢,他就自己跑出来了,倒也省了朕麻烦。他福晋敢在慈安宫跟贵妃叫嚣,你射她一箭哪里够?朕已经叫宗人府好生招待她了!”
胤礽:……
“这是小事,我听说跟着闹事的人里还有亲王福晋?”
太皇太后开口道,“她们可不能一概处置了。”
“玛嬷放心,能送回家的,我都叫人送回去了,”
康熙回道,“不急,一层一层来。他们不是说要回东北老家去吗?朕瞧着宁古塔就挺好的,正适合他们!”
这一夜,康熙也宿在了慈宁宫。
父子两个在暖炕上同榻而眠,康熙絮絮叨叨的给胤礽讲着,叫胤礽弄懂了全部经过。
那些宗室眼看着三藩已定,康熙将安亲王送进宗人府,将康亲王挡在京城之外,便知道接下来康熙定然会对八旗兵权动手。
没有真正掌过权的年轻八旗子弟们或许并不能明白八旗改制的影响,在他们看来,八旗是皇上的奴才,皇上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但那些手握兵权的老宗室们,却知道一旦叫康熙改制,那他们将会失去自己往日里拥有的一切尊荣。
那些旗下原本归于他们私有的奴才、田地以及赋税,都会被收归国有,他们将会空有宗室的身份,而没有属于自己的权利。
这是他们决不能接受的,于是他们商议之下,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京城,像是三藩一样,割地为王。
当然,表面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带着旗人们回关外老家去,可一旦他们离开京城到了熟悉的地方,康熙的政令能不能通达,就全看他们的意愿了。
只要他们不愿意,那他们手里的旗人就永远都属于他们自己,除非康熙用武力跟他们开战,否则绝对动不了他们的兵权。
而他们又盘踞在盛京附近,他们不信康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盛京祖地与他们动手。
他们知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便设计出除夕宴这么一场闹剧,就是想要将宗室不和的丑事闹得天下皆知,再利用安亲王战功的影响力,逼的康熙不得不将他们撵走。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计划早就泄露了,康熙将计就计,将一场闹剧变成了真正的哗变,又反手轻而易举的镇压住,给了自己一个八旗改制的契机——
八旗都敢哗变敢威逼京城了,如何还能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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