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得很没有效果。
换来了哪吒愈加过分的嘲笑。
杨婵气急败坏地甩了甩衣袖,打算不再理他,她揉了揉眼泪,大步上前,远远把哪吒落在后头,她走得快,哪吒也追得快。
要是轻轻松松追过了,哪吒就又会张开他那张臭嘴,说一些无聊的挑衅的话。
幼稚!
杨婵想,
这个人实在是太幼稚了!!
他们就这样一个快步走,一个追,下山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走到了尽头。
杨婵踩在山脚下的土地上,也不停,继续闷头朝前走,走到来时坐过的竹筏前,踩过湿滑的泥,不顾地上的泥泞,抬步上前,踩到竹筏上,而后捡起高高的撑杆,将其抵在水底的泥里,连人带竹筏,往江中心推。
她不等哪吒,不代表哪吒赶不上这趟路。
他轻轻一跃,跳到了竹筏上,然后“砰”地一下落到竹筏上,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向外延展的水波纹,竹筏忽遭重击,左右摇摆不定,将筏上的杨婵晃得七荤八素。
杨婵死死抓住撑在水里的竹竿,愣是让自己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哪吒在这种完全挑不出毛病的情况下,硬是多嘴多舌。
他嘲道:“站都站不稳,真没用。”
杨婵终于开口,她道:“对,我就是没用!”
“没用”、“脆弱”、“无能”,这些话,哪吒这一路说了好多次了。
这些都是实话,杨婵自己也清楚,他之前怎么说,杨婵都觉得他是实话实说,说了生气地打回去就好了,可她现在不知道怎么了,难过得不可思议,脆弱得不可思议,这些话就是击中了她的自尊心。
她一下子爆发了。
“我干什么,你们都觉得没用,因为我微如尘埃,轻轻一碾就死了,只能等着你们施舍我、可怜我、拯救我。”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等着、盼着、求着,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能有!”
她将竹竿丢到哪吒手上,说:“仙凡有别,你们高高在上,逍遥自在,我四处逃窜,求生不能。”
她想起太乙前后转变的态度,又观哪吒这一路在见过太乙后越发凝重的神色,越猜越害怕,越想越心寒。
什么新生?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哪吒心血来潮地施舍而已,他本就是路过,没道理要牵扯进自己的事情里。
她又弱又麻烦,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是云华留下的宝莲灯,偏偏这还是个生机和杀机并存的烫手山芋,浑身上下,榨不出一点好处。
哪吒为什么要帮她?凭什么要帮她?他们是什么关系?!
老大和小弟?师父和徒弟?
过家家也要有个限度!!
哪吒帮她,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义务。
想到此,杨婵觉得自己生气也生的很没有道理,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失望和气性都丢到肚子里去,一甩衣袖走到了竹筏末尾,跟哪吒留了好长一段距离,背过身,望着江面上朦胧不清的水雾,不再说话了。
杨婵的气生的不同寻常,往常会跟他打起来,这一次却打也不打,骂也不骂了,十分奇怪,哪吒住了嘴,皱着眉打量杨婵,但杨婵背对着他,水雾一大,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
走到江中,他终于忍不住喊杨婵。
杨婵没有像平时那样赌气不理他,反倒淡淡应了一声。
她望着朦胧又宽阔的江水,不再像刚上山时那么惴惴不安,非要呆在哪吒身边才可以。
她忽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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