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是才迎接了一场罕见的、珍稀的雨,又或者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有被卡提卡人劫掠,此时的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惊弓之鸟,而就只是在这个气候不怎么宜人的环境下逐水草而居的一支普通的氏族。
雾青注意到了其中的一辆大篷车。
半敞的帆布蓬内,女人的腹部高高隆起,前头驾着大篷车的男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他时不时回头看向妻子。
雾青从他们脸上找到了一些和砂金相像的元素,因此姑且判定这两位可能是他的父母。
嗯,尤其是男人身上穿着的那件外套,卡卡瓦夏对她形容过父亲留下来、虽然被血水毁了但他仍然收藏着的衣服曾经的样子。
看起来就还挺像的。
于是她选择了靠近。
在这种小卡卡瓦夏、甚至是整个埃维金氏族都像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柔软羔羊的时刻,她觉得自己应该直接忽略这个族群其实颇为刚毅的抗争内心,选择用既然要保护就保护到底的方法——
雾青降落在了不远处,然后腿着过去,直接站在了那辆她估摸着大概是砂金父母的男女乘坐的大篷车前头。
慢慢悠悠的驼兽在主人的驾驭下停了步子,车前坐着的男人跳下来,带着些许警惕,但也还算客气地问:“这位……小姐,请问我可以帮您些什么?”
对方的声音也很好听,无愧于埃维金氏族的“蜂蜜”之名。
在后头的大篷车上,面容因为困苦的生活而显露出少许的憔悴,却仍然不掩美貌的女子也探头看过来。
雾青:“路人,我的飞船遭遇了小行星,紧急迫降在了这里,你们是我遇到的第一队人类,所以我得抓紧机会。”
她觉得自己这个谎扯得很有水平——飞船坠毁了,而且按照埃维金人的科技水平,他们是肯定无法追溯她的过去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的。
雾青想了想,然后说:“我现在身边没钱,但是我能打,还能帮上很多忙。”
埃维金人在星际上并不享有多么美好的名声,但这都是他们在被灭族之后被肆无忌惮地泼脏水的结果——实际上的埃维金人是一个很善良的族群,在没有被欺负到的时候,和善得就像是一块货真价实的蜂蜜蛋糕。
于是雾青坐上了这辆大篷车,还被怀孕的女主人递给了一个软垫。
对方声音温柔且细:“……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们去贸易点采买东西的日子,姑娘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那里的商人都带着手机,你就可以联络上你的亲人朋友了。”
茨冈尼亚毕竟不是是什么好地方,女人垂下眼睫:“如果可以的话,就别在这里过得那么辛苦啦。”
但是他们没能离开这里,辛苦的日子还要一天天过下去。
雾青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因为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而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女子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用翠绿色和金色的丝线将绿松陨石珠子串联起来,做成轮回纽结。
她想要开口夸这条纽结做得好看,从而将话题一点一点引到埃维金人的生活上头去,然而这才刚刚说到“真漂亮,您的手真巧,这是——”,大篷车就又一次慢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前头驾车的男人挠挠头,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怎么又来一个拦路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又一次跳下了车,随后震惊得比先前还要厉害一些:“先生,您、您是埃维金人啊?”
此时,同刚才的雾青似的站在大篷车前头的,是个戴着墨镜、穿着很是奢华,甚至可以称得上骚包的青年。
镜片并不能掩盖住那双很经典的、在埃维金人的观念中属于他们信仰的地母神芬戈妈妈的礼物的眼睛——于是,哪怕他的穿着和在场所有的埃维金人堪称格格不入,他的外表仍然使得驾车的男人意识到了对方其实是他们族群中的一员。
雾青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带着少许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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