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盯凝着罗敷。
罗敷黛眉一竖,怒骂道:“叫你一声你要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做事怎么这样凶悍!”
她的声音又高又脆,说起话来都不带喘气的,这一连串的骂声简直像噼里啪啦的鞭炮……还是挂在兴云庄门口放的那种鞭炮!
阿飞:“…………”
阿飞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劈头盖脸骂了十句。
况且,经此一闹,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有人意图潜入兴云庄。
阿飞翻身跃起,轻巧落到地面上,整个人只如一头高高跃起的黑豹,因四爪上厚厚的肉垫而落地轻灵无声。随即,他直起身,冷冷地盯着罗敷,目光简直可以直刺到人的血管之中。
他冷而简洁地问:“你是谁?”
问这话的时候,他
的手依然扶在剑柄上……如果那能称得上一柄剑的话。
罗敷双手抱胸,依然倚靠在巷墙上。
她懒洋洋地乜了一眼阿飞腰间的剑,不答反问:“你就是阿飞?你来救李寻欢?”
阿飞冷硬地道:“你想阻止我?”
看他说这话的语气,罗敷不难猜想,假如她真的说了一个“是”字,或许阿飞就会当场同她厮杀起来。
“厮杀”这两个字用的都不大准确。阿飞的武功路数与荆无命极其相似,但荆无命有喜爱玩弄对手的毛病,阿飞却没有,他一出手,就是直刺咽喉的死招!
这种面对面的距离之下,罗敷并没有自信可以躲得开。
但她又不是为了阻止阿飞而来,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罗敷悠然笑道:“小李探花是何等人物?昔日能将一整个园子送与结义大哥,如今怎会为了区区几百万两银子杀人放火?让我相信李寻欢是绣花大盗,还不如让我信男人会生孩子。”
说出“区区几百万两银子”的时候,罗敷感觉自己异常的虚伪。
这话被任何一个有基本生活常识的人听了去,都能听出一点阴阳怪气的味道,可偏偏阿飞像个狼孩,对银子的多少根本没有概念。
一听这话,阿飞面色稍霁。
但他的语气依然又冷又硬:“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罗敷道:“你想正午潜入,是因为你觉得无人能想到你这时候来,是不是?”
阿飞不说话。
罗敷哼笑一声,问:“那你猜猜看,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她的笑容简直比春日的艳阳天还漂亮,但阿飞一双漆黑的招子,竟像是两颗花岗岩雕刻出来的石头眼珠一样,连动都没动分毫。
他只是霍然抬头,眼神锐利,一字一顿道:“你说,我不猜。”
他的话永远简洁,有力,绝不多言;他的人也永远冷漠,倔强,绝不屈服。
可惜的是,这种冷硬的姿态或许可以吓得到别人,却绝对吓不到罗敷。
罗敷伸手一抹头发,把额前青丝拢在而后,露出坠在耳朵上的的珍珠耳珰,明月似得闪着润光。
她悠然地道:“你的确是个捕猎的好手,衣裳的颜色与屋脊一样,又寻到了最合适的位置,一动不动地伏了一个时辰……就算是只真黑豹,恐怕也没你这样有耐心。兴云庄的各个角度都不可能发现你,而从这小巷中过的人,抬头只能瞧见飞起的檐角,也不可能看见你……”
罗敷顿了顿,眼角忽然流过了一丝很奇异的光。
她似笑非笑道:“……但倘若从今天早上你从沈氏祠堂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有人在注意你呢?倘若盯梢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呢?倘若这一条街上的人……全在盯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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