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店小一送了粥饭来。
荆无命坐在榻边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罗敷看。
罗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死狗。”
荆无命又一次道:“我的手废了。”
罗敷道:“我看见了。”
荆无命冷冷道:“我没法再帮你杀人办事了。”
罗敷背对着他坐在桌前,伸手拿过剪刀,慢慢地去剪烛芯,不说话。
荆无命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了起来,死死地瞪着她,嘶声道:“我,我没用了,是不是?”
罗敷慢悠悠道:“你刚刚说,我是你的什么来着?”
荆无命嘶哑地道:“你……你是我的情人。”
罗敷道:“所以你也是我的情人咯?”
荆无命“嗯”了一声。
罗敷忽然回身,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道:“用情人和用下属当然不一样……他用你用的是杀人的手,我用你干什么要用你的手呢?”
烛花“啪”的一声炸开火星。
荆无命的脖颈侧爆出青筋。
罗敷还嫌逗弄他逗弄得不够,温柔的眼波在他身上上下巡梭着,又低低叹道:“老实说……你倒是很有做男人的本钱。”
荆无命的咽喉中忽然发出了困兽般的低吼,整个人都好似一锅被熬干的汤水,滚烫,粘稠,干渴,嘴唇都在抖。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在这一刻,他好似已经神魂俱碎,一十多天的痛苦与空虚,恐惧与绝望,都好似在这一刻离他远去了,那种熟悉的捕猎欲涌上来,令他兴奋到瞳孔紧紧收缩……这一次,他的猎物是这么媚,这么美,让他升起残酷毁灭欲的同时,又让他无比想要被支配,想要被驯服。
他想弄死她,也想跪倒在她脚下!
他一步步逼近罗敷,双眸迸出酷烈的毒火,烛花忽然哔哩啪啦地炸开火星,好似屋外的风雨在这时忽然涌动起来,罗敷单手托腮,就这么含笑瞧着他慢慢逼近,忽然懒懒道:“停下。”
荆无命身子一怔,晃了一下,人停下了,面上终于浮现出了极度的苦闷,好似罗敷忽然“嗒咔”一声,在他身上上了个锁一样。
罗敷瞪了他一眼:“胳膊废成这样,还能想这么多?你胳膊不痛么?”
荆无命立刻摇头……那样子甚至有点像小狗甩水。
罗敷哼笑道:“那也不行,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你的情人了?”
荆无命的双眸一缩,杀气如触手一般四处散开,张牙舞爪。
罗敷沉下了脸,道:“是谁跟你说的‘情人’一字?”
这小子听见这两个字简直都要疯掉了!
荆无命的杀气骤然收回,眼中划过一
丝茫然,道:“他说的。”
罗敷:“……上官金虹?”
荆无命点了点头。
罗敷:“…………”
罗敷大约明白了,她把中药的荆无命从大欢喜女菩萨那里救出来之后,两个人在烂梗客栈里住了一间房,那天对于荆无命来说可以说是冷水地狱了。
保定是金钱帮总舵所在之处,金钱帮的消息自然灵通。
保定虽然是金钱帮总舵所在之处,但大概也许似乎……金钱帮眼线也没有听墙角听半晚上的爱好。
所以上官金虹大约就是那时候认为他们两个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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