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函的满腔热血忽然就此冷了下去,两行清泪,已顺着他的眼角流下。
罗敷既不愿意自己出手,还在这里给他泼冷水,她十足是一个心狠的女人。
可她说的很对。
李玉函生下来长这么大,其实听到的赞美声比打击声要多太多,他当然也学了一手凌风剑法,这凌风剑法当然也在江湖上多有赞誉——可他自己很清楚,这赞誉只是因为他有个好父亲。
他的武功,是不如妻子柳无眉的。
而柳无眉又被沈三河干净利落地杀死了……他去找沈三河报仇,结果只能是夫妻双双饮恨而终罢了!
罗敷道:“此刻,你不该哭。”
李玉函失魂落魄地站着,竟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罗敷叹道:“你的暴雨梨花针呢?此乃天下第一等的暗器之王,难道你不打算用?沈三河的刀使得不错,但身法却不好……况且,这天下原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躲开暴雨梨花针的。”
李玉函的双眼中亮出了光,喃喃道:“不错……暴雨梨花针,我还有暴雨梨花针可以用!”
罗敷道:“你要检查清楚,确保二十七根银针全都归位,机簧有力,绝不会出差错。”
李玉函道:“不错……不错……”
罗敷沉思片刻,又道:“沈三河是和我有仇,这次在路上劫东西,实际上是在给我难堪,与拥翠山庄没有半点关系,他只知道护送秘宝的是石观音的徒弟,却不晓得无忆就是无眉,无眉便是无忆。”
李玉函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喃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忽然跳起来,转身就冲了出去。
罗敷倚在荆无命身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磨挲着他攥住自己的那只右臂。这只苍白手臂上有一处伤疤,轻轻抚摸过去的时候,会令人感觉自己在抚摸趴在他身上的一条蛇。
荆无命的手臂绷紧了一点,手背上的青筋克制地迸起……他近来已觉出了做情人的一些滋味和好处,正食髓知味,什么都想尝,什么都想试。好像在拆一颗口味极其丰富的糖果。
罗敷嗔怪道:“你胳膊这么用力做什么?松开些,我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对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下意识回答,当不得真的。
当天下午,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在姑苏城中发生了。
——拥翠山庄的少庄主李玉函,登门拜访金钱帮姑苏分舵,求见分舵舵主沈三河。
拥翠山庄和金钱帮……那简直就是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无事不登三宝殿,李玉函找上沈三河是做什么呢?难道是想加入金钱帮?
这问题已不会有任何人来回答了,因为李玉函刚一见到沈三河的面,就动用了这江湖中最可怕的暗器之王——暴雨梨花针!
二十七根力道巨大的银针瞬间将沈三河打成了个马蜂窝,身上多了二十七个可以透光的窟窿
……随即,李玉函本人,也被愤怒的金钱帮众一哄而上,乱刀分尸!
二人双死……最大的赢家居然是玉面罗刹女罗敷大姑娘。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件事闹开之后,罗大姑娘大剌剌地闯进了无舵主坐镇的金钱帮姑苏分舵中,抢走了暴雨梨花针。
对此,金钱帮众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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