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点点头,一面往里面走去,一面随口问道:“殿下好些了吗?”他说着,走到刘瞻榻前,见了刘瞻,微微吃了一惊,“殿下怎么病得好像更重了?”
水生叹了口气,“昨天那个军医开的药,殿下一口也喝不进去,全给吐了,哪里能好?唉……”
秦桐反应和他一样,“那换一个军医瞧瞧吧。”
水生点头,“我这就去找。”说着便赶忙出去另寻大夫。
刘瞻听着帐外的骚动仍未止住,又问秦桐:“外面怎么了?”
“是夏人在营外挑战。”秦桐坐在床边,这时只有他们两个,他便没用敬称,如实道:“你那金盔不是让他们抢去了么?他们找了根杆子把金盔顶在上面,还有几面帅旗,正在外面邀战呢。”
他熟悉刘瞻心性,因此毫不避讳地对他尽数说出,“父亲担忧你气不过,就让我来劝慰你,说他们势头正盛,还是先暂时避一避锋芒为好。不过我觉着也不必劝你,这般激将法,早用得烂了。”
刘瞻点点头,轻咳几声,“一顶金盔而已,他们得了便得了,不妨事。”他想起那日借走他金盔的吴大眼,和替他挡箭而死的赵小江,心头像是笼了一层阴霾,愈发沉重几分。
可随后,他从那两人,自然而然又想到张皎身上,只觉身体里什么地方传来一阵绞痛,按着胸口,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秦桐却没注意到,叹了口气又道:“可我以为,总这般避而不战也不是办法。先前谋泄军败,功亏一篑,我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瞧见夏人这般气焰,便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请战几次,父亲都不允许。可似这般一味坚守不出,如何能雪耻?”
刘瞻强压心神,安抚他道:“你自己也知他们锋芒正盛,雪耻何必要争这一时?”他说到一半,不受控制地又咳几声,“拖得一阵……等他们师疲军老,兴许大将军就放你出战了。”
“其实也不尽然,”秦桐思索着道:“我军虽然败了一阵,可士气也没就此便垮了,常言道‘哀兵必胜’,我看趁着夏人洋洋得意,忽然杀出,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你瞧着他们洋洋自得,好像疏于防备,其实恐怕是外松内紧,诱我出兵罢了。”
刘瞻同他聊起这些事时,刚才那阵突兀的痛苦倒好像被冲淡了几分,因此虽然头昏脑涨,身上烧得无一处不痛,却反而从床上撑起了些,摇一摇头,对秦桐又道:“我军劳师远征,于夏人而言,上策应该是避而不战,以待我军自退。可他们现在却主动来我营外挑战,必定是留有后着,贸然出战,便是堕其彀中了。”
秦桐笑道:“家父也是这般想法,你们俩倒更像一家人些。”他说完,随即便意识到这个亲戚一攀,倒不小心给他爹攀成了皇亲国戚,未免有些僭越,轻咳一声道:“说是后着,其实最多不过是埋了支伏兵而已,总有破解之法的。”
“军中才刚出了奸细,还是小心为上。”
秦桐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见刘瞻病得厉害,不想再拿军旅之事扰他烦心,便起身道:“本来该送你回凉州城养病,可你现在的身体,怕是经不住路上颠簸,只能暂且在营中将养一阵了。”
“营中不比城里,你这边若是有什么事,便差水生找我,我去替你办来。我就不久留了,你好好休息。”
其实刘瞻本想留他,可是知道他还有别的事,只得点点头,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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