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得手,将从秦桐身上偷来的东西揣进袖子里,随后便向外走,正好从张皎身边经过。张皎同他擦身时,手腕一抖,已将秦桐失物取回,拿在手上,才知是钱袋。他这一下无声无息,两人身体更未曾碰到一下,那人犹自不觉,仍向前走去。
张皎拍拍秦桐,将钱袋归还给他。秦桐接过一愣,在身上摸摸,问道:“啊?怎么回事?”
张皎答道:“刚才有人偷了你的钱袋,我将它取回来了。”
秦桐又是一愣,随后怒道:“什么人偷的?人呢?”说着向后张望。
“是那个人。”张皎抬手对他指指,“不过钱袋已经取回来了,应该没有丢什么东西。”
他们两个说话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那人听见,回头瞧瞧,见二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知大事不好,拔腿便跑。秦桐瞧见,怒道:“别跑!”说着便去追他。
那小偷显然是个惯犯,身形灵活,在人群中间左穿右插,如鱼得水,秦桐虽然紧跟在他后面,没被他甩下,却也始终追他不上。
张皎见秦桐不想将那人放走,便也上前相助。他瞧见那小偷转弯之前,总是要向那一边瞟去一眼,心中已有准备,每次和他几乎都是同时转身,加上身形又快,几乎是片刻的功夫便已追上前去,伸手在那人背心处轻轻一推,那人便即脱力,向前扑倒在地上。
秦桐这时才气喘吁吁赶到,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脚,“好小子,偷到我头上来了!”
他骂完之后,喘了两口气,转向张皎,见他脸不红、气不喘,摇一摇头,感叹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腿上这也太快了!我还从没见过——哦,只除了……”
他说到一半,想起了那日来府中行刺他父亲的刺客,再瞧瞧张皎,只觉两人身法之快,俱都当世罕见,说起来,从背后看去,就连身形都有几分相似。
他瞧着张皎,心中微微一沉,可随即便摇了摇头,暗暗道:我想哪去了,张皎怎么可能是那刺客?
张皎见他神情,心中一紧,两手在身侧悄无声息地攥成了拳头。
不料秦桐随后对他又道:“你先去店里等我,我给这人送去衙里便回,放心,用不了多久。”面上竟是全无异色。
张皎离他甚近,紧盯着他,知他这副神情绝非作为,心中紧张霎时变作了愧疚,张了张口,才对他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还是先回去了。”
秦桐将那人从地上扯起来,制在手中,丝毫不疑有他,“行,那明日再请你,我现在就去县衙。”
张皎应道:“嗯。”
他站在原地,瞧着秦桐风风火火的背影,瞧了许久,才牵着马,慢慢往刺史府走去。
他走在街上,瞧见一家卖糖炒栗子的店,想起刘瞻爱吃,这几个月中总差人来买,便打算顺路买回一些。店家展开一个纸袋,一面装栗子,一面随口和他说起这是去年冬天的最后一批,过了这几日,就再没得卖了,想要再吃得等到今年入冬。
张皎听了,犹豫片刻,将剩下的所有都一起买了回来,足装了两个布口袋,一左一右挂在马鞍旁边,让战马慢慢驼回了刺史府。
刘瞻夜里有个应酬,这会儿刚刚回来,还未来得及换一套衣服,见张皎提进来这般大的两个布袋,微微吃了一惊。
张皎提着袋子上前,放在刘瞻脚下不远处,解释道:“店家说这是最后的栗子了,我就多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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