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张皎闲话,原意是想暂时脱战,寻思一个应对之法。可张皎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快刀又压将上来,好像织成了一张密网,将他笼在其中。他只觉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刀刃挥来,顾得了上头、便顾不上下头,手忙脚乱,几乎要支持不住。
忽然,胸前猛地一凉,他心道不好,忙横刀抱在身前向外格去,将张皎的刀挥开。过得片刻,他觉出胸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料来已被割伤,恐怕已出了血,不知伤势如何,却又丝毫不敢分心,始终无法低头去看。
但过了一阵,不知是不是胸前的疼痛提醒了他,渐渐地,他似乎已能看清张皎手中的刀影了,一招一式从哪里发出、攻向何处,慢慢都能看清。他先前仅凭本能便能将张皎的出招挡下十之八九,这会儿眼睛能跟上之后,登时便觉游刃有余起来,虽仍无力反击,却也足够保证自己不再受伤了。
其实并非是他受伤之后眼力见长,而是张皎一番剧斗过后,体力渐渐不支,手上动作不由得慢了。张皎心知,若是比拼力气,即便自己伤愈之后,也绝不是纳喇波光的对手,只是凭着刀快,暂时压了他一头。可如果拖得久了,他身上愈发无力,出刀更慢,让纳喇波光有了喘息之机,借势反击,恐怕更加棘手,于是强提一口气,不顾身上疼痛,手中的刀反而又快了几分。
纳喇波光见他刀势忽地又快起来,大出意料之外,一时未反应过来,手上动作稍慢,眼看着便要被张皎砍中肩膀。若是这一刀劈得实了,恐怕他的半边膀子都要被卸下来,纳喇波光心中一悚,身子猛一歪,同时急忙举刀相抗。只是仓促之间发力稍偏,刀身吃歪了力,“铮”的一声,长刀竟然就此崩断!
张皎见机,手腕猛一发力,顺势挥刀下压,便要结果他性命。不料随后他腕上一痛,刀身上霍地传来一股大力,震得他右手几根尚未完全伤愈的手指霎时麻了,定眼一看,原来却是纳喇波光先前一矮身时,左手伸至背后,在剑鞘上猛地一拍,拍出了他背负的那柄宝剑,右手扔开断刀,就势将剑柄抄在手上,横剑挡住了他这一击。
张皎原本欲致其以死命,因此出刀极重,如此一来,被挡下之后的反震之力便也极强。他握刀的右手上面原本尚可忍受的疼痛忽地剧烈起来,肩背、腰腹间也一阵阵地抽痛着,像是上面的肌肉要痉挛起来似的,险些闷哼出声。再看纳喇波光,一手提剑,另一只手揩了揩胸前的血,见自己受伤不重,将手一甩,啐道:“再来!”竟是斗发了性。
张皎视线一转,不动声色地瞧了眼战局,见四面的斗兵之中,雍人多而夏人少,知道自己这边正占着上风,当务之急便是拖住纳喇波光,不教他一意突围。只要再拖得片刻,援军必至,那时以纳喇波光所率人众,即便插了翅膀也难飞出这道关口。
他同纳喇波光周旋片刻不难,但先前一番交手,他已摸清其底细,知道自己若未受伤,五十合内定能取了此人性命,心中微觉不甘。
说来也怪,他从前杀人之时,有时事遇蹉跎,一时未能得手,他也并不觉着如何,只窥伺在一旁,再觅良机便是。可这会儿他却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不需等援军赶来,他定要亲斩纳喇波光这个夏人大将于马下不可。仓促之间,他自己也不知他生出这个念头,是为了秦桐、为了那些对他敬而远之的雍军同袍,还是为了他自己。
身上的疼痛愈发明显,他持刀的右手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不敢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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