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在画出的方形中间又画出一个小方形,“夏人加宽了城墙,城头上修筑道路,可够骑兵并排通行。除去四座城门的守军之外,还有一支游骑,两千人上下——属下未能看清——来往奔驰,用作支援各门之用。似乎……似乎是狄震亲自率领。”
夜里太暗,即便城头上到处都是火把,雍军也在不断向城头射着火箭,但数十步开外仍然看不清人脸,百步之外更是只能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隐隐瞧见些人影轮廓。可张皎先前登上城头之时,只在无数左冲右突的人马之中远远瞧见一抹黑色的剪影,心中便不由得悚然一震——
那是狄震,即便两人相距再远上十倍,即便那道身影正身处十万、百万人当中,他也一眼便能认出,那是狄震。
那就是狄震。
秦桐听着,面色凝重起来。先前雍军虽往金城送过探子,但因着金城防守甚严,狄震手下又爪牙众多,极难往外传递消息,因此秦恭、刘瞻等人对金城守备仅有大致估量,今日一试,才觉稍稍超出意料之外。看来孟孝良虽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到底并非百无一用之辈,先前对他倒是有几分小觑了。
“嗯,我知道了。”刘瞻转头,“速将此事报于大将军知晓。”
一个亲兵领命而去。秦恭此时正在南门督战,刘瞻几人在东门,这两处皆是雍军兵力最盛、进攻最紧之地,刘瞻低头盯着张皎画出的图案,手指不住轻轻敲着马鞍。
秦桐见刘瞻不语,又问:“殿下到底有何……呃、打算?”他说到一半,忍不住干呕一声,对张皎摆一摆手,以示歉意。
张皎心中颇赧,瞧向刘瞻,刘瞻却似全不在意,“也没有什么良计。只不过先前贺鲁涅达一军在木昆城大败,逃回金城的溃军当中安插了几个我们的人,按照约定,今夜当有动作了。”
此事是他让张皎亲办的,这会儿在秦桐面前说出,倒有几分心照不宣的意思。刘瞻瞧着张皎,对他微微一笑,“只是……”他说着,喉头一滚,忙整整神色,接着又道:“只是狄震耳目众多,想要出其不意,倒也是件难事。”
张皎霍然站起,“殿下,属下去换身衣服。”
刘瞻心中暗笑,面上却不显,神色如常地点头允准了,张皎便匆匆而去。等他回来时,已换了一件外袍,重新佩了把腰刀,两根铁爪也换了新的,刘瞻知他要再度登城,不由得抿了抿嘴。
“殿下,北门兵力不多,因此守军防备不严,属下这次从那里上去。”张皎将铁索别在腰间,见刘瞻神情有异,“殿下还有其他吩咐么?”
刘瞻闻言一怔,随后迅速回过神来,“不,不走北门,你还从东门上去,动静闹大些也无妨——不,动静越大越好,最好将夏人牵制在此处,我去看看北门有无可乘之机。”
“是!”
刘瞻虽然不摆架子,可如今正在两军阵前,出口便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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