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瑶了然道:“语言类的都不太敏感,为什么?”
禇钦江说:“可能因为摔伤过。”
“你认为是受伤的缘故,”曲瑶又说,“想过会是其他原因吗?”
禇钦江停顿须臾,说:“没有。”
“你从高处摔下来,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禇钦江抬了抬眼皮,直直看向她,说:“没有。”
“恐高也没有?”
“嗯。”
“你避开了否定词,可是又否定了问题,”曲瑶对上他目光,平静的一针见血道,“你是在害怕。”
“你不恐高,你害怕的不是高度,”曲瑶问,“你在怕什么?”
连续的发问,让禇钦江彻底沉默下来。
半晌,他移开了目光。
..........
走出大楼时,暮色降临。
冬日天黑得快,街头早已华灯初上。
曲瑶最后说的话犹言在耳。
——其实你很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你不愿意面对,我暂时也没办法让你信任我,今天这次仅仅算是闲聊,对我来说很不专业,谈话内容会进行保密,如果你日后有需要,可以随时私下联系我。
禇钦江眼神无波无澜,望向前方夜景。
不远外便是步行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像裹藏了全世界的热闹。
仅仅隔了十几米距离,背后却是无边无际的暗色。
他置身于黯淡的角落,缺少能让人高兴的色彩,恍若一片破败又荒芜的废墟,被抽去了该有的喧嚣,唯有死寂在蔓延沉浮。
暮夜悄然张开触角,似是要将整个人吞没。
手机在口袋里振起来。
响了许久才接通,熟悉的声音传出:“人在哪,还没完事吗?”
为了不让路倏多想,禇钦江早先撒了个谎,说是要去学校递交材料。
“办完了,”禇钦江说,“我在市中心这边。”
“行,你找个地方待着,”路倏匆匆道,“定位发我,我现在过来。”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禇钦江双手插进衣兜,慢慢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去。
—
路倏来得很快,奶茶店生意火爆,人多得站不开脚,不过他还是一眼看见了坐在玻璃窗边的禇钦江。
“怎么来这家?”抽开对面的椅子,路倏坐下问。
禇钦江递过去一杯奶茶:“上次你让我回来喝的,第二杯半价。”
“今天哪有这个活动。”路倏笑起来,瞥向他的奶茶,“好喝吗?”
“你尝尝。”
禇钦江把自己喝剩的半杯白桃麻薯,送到他嘴边,上面插着用过的吸管。
路倏余光扫过周围人来人往的环境,压低声音:“你胆子很大啊。”
禇钦江微微弯身,趴在桌面,随后对准路倏的那杯喝了口。
在路倏些许惊讶与揶揄的目光里,他露出得逞的笑容,同样压低声音说:“难道别人会过来问,你们同喝一杯奶茶是什么关系?”
“别人不会问,但也许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路倏垂头,喝了口白桃麻薯,神色嫌弃,“甜死了。”
“甜才好喝。”禇钦江坐了回去,嘴角翘出弧度,“我又不认识别人,我只认识你。”
路倏鼻腔低低哼出一声,也笑了:“饿不饿,去吃饭?”
禇钦江闻言,扭头看窗外的细雪,都是极小的一片,从半空中悠悠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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