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
只不过去客厅吃了个饭后,又继续不省人事了。
脑子浑乱片刻,路倏撑起泛酸痛的四肢,翻出被窝,晕晕乎乎下了床。
客厅只有禇钦江一个人,百无聊赖玩着游戏机,腿边竖了两只行李箱。
一见到路倏,他立马抬头:“醒了?”
路倏指那俩行李箱:“这什么?”
“姨姨说,让我们去爷爷奶奶那玩几天,”禇钦江扔开游戏机,把他往洗手间拉,“老人家想咱们了。”
“洗漱吧,”禇钦江说,“等会儿车就来了。”
路倏思维处于迟钝状态,尚未明白过来这句话的内容是什么,人就已经坐在了车里。
等到他懵懵懂懂下车,炎热的风吹过头顶,眼前出现了一望无际的田野与乡间小路,以及和路边那条大黄狗对上眼神时——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禇钦江一块儿,被亲爹亲妈赶出了家门。
还是自愿被赶的,某个人动作特别利索。
“......”
“......”
路倏:“我是不是没醒?”
禇钦江:“这里和我想的不一样。”
“那条狗,”路倏退了两步,“它为什么一直盯着这边?”
禇钦江后知后觉的说:“它刚才不是趴着吗?它怎么站——”
“汪!”
“?”
“......卧槽!”
“快跑!”
大黄狗张开犬齿,骤不及防冲过来。
路倏一手拎行李,一手拽禇钦江,不要命的往前跑。
两人撒腿狂奔,大黄狗撒腿狂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硬生生把人撵了三条路。
绕着山跑了大半圈才把狗甩掉,路倏气喘吁吁说:“操......这狗他妈疯了。”
禇钦江倚在树上,头晕眼花:“我肺是不是出来了。”
路倏想坐行李箱上歇会儿,谁知箱子蓦地一矮,他连忙站起低头去看。
一颗轱辘,从行李箱下悠悠滚了出来,再顺着土坡滚进了山脚旮旯里。
“......”
路倏面无表情:“能把司机喊回来吗?”
禇钦江险些笑喷,但怕突然被恢复单身,只得强忍笑意,蹲着给他察看剩下的三颗轮子。
“其他的没坏,”他说,“要不斜着拉?”
路倏闭眼深呼吸,斜拉箱杆,重新走回小路。
禇钦江憋笑憋得辛苦,匆忙跟上。
“奶奶家在哪?”路倏问。
他以前倒是来过,但后来慢慢长大,差不多都忘了。
禇钦江对照沈含给的地址,搭配手机上的地图,一家一家看:“应该是前面那条路,然后左拐。”
如今的乡下和曾经有了很大区别,小路不再坑坑洼洼,而是铺上了水泥,宽敞平坦,否则方才他们也不能跑那么快。
居民房大多经过修缮重建,变成了独栋的复式小楼,砖瓦房几乎没有了。
条件比以往好了不止一点。
两人跟随地图走入了一条长巷,旁边就是住户,中间横牵了根粗麻绳,上边晾晒着许多正在滴水的衣裤。
避开湿衣服,拐出巷子口,禇钦江看向左前方的旧式独栋小楼,问:“是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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