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缘的质问,路倏慢慢蹲下身,单手搭住膝盖,盯着禇钦江:“清醒了吗?”
“没呢。”
禇钦江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骤然伸腿勾住路倏。
路倏没设防,整个人向前栽去。
旋即又停在了半空。
他锁骨压住禇钦江横过来的手臂,一条腿跪进海里,耳旁传来玩味的嗓音:“现在清醒了。”
路倏没有犹豫,手肘狠狠朝对方腰侧击去。
顾缘惊呼起来。
禇钦江掌心接住他手肘,挡了一下,撑起身拉开了小段距离。
顾缘几步跑过来,要挡在禇钦江跟前,被他拉到了后面:“没事。”
正巧李喻承也赶来,拦住要动手的路倏,低声劝道:“学长,这里有很多人。”
“刚才都道歉了,又不是故意的!”顾缘愤懑不平,“你还敢当众打人,真当我们怕你啊?”
路倏漫不经心掀眸,沉冷的眼神扫过顾缘。
“摩托艇贴人很危险,”李喻承反驳回去,“以二位的技术,恐怕不适合玩这个。”
顾缘还想再骂,被禇钦江截住。
他淡淡一笑,捉摸不透的目光打量李喻承片刻,跟观赏风景似的,再缓缓落到路倏身上。
路倏直勾勾与他对视。
两人无声中,仿佛在较量什么。
须臾后,禇钦江说:“顾缘,走了。”
扔下这句话,他转头往滩外去。
顾缘不甘心的剜他俩一眼,跟在身后离开。
“学长——”
李喻承话到一半,路倏越过他,独自朝反方向走了。
—
晚上照旧和孙开吃饭,对方询问他玩得是否开心。
之前孙开便提过,要亲自陪路倏游玩晋云岛,但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也幸好拒绝了,不然若是下午他在场,恐怕会被这位行事彪悍的路总吓到。
“就那样。”路倏回答。
孙开看他切牛排切得像在杀人,咽了咽口水,说:“路总,明天上午有个慈善拍卖会,主办方听说您过来出差,特地给咱俩发了邀请函,您是不是过去一趟?”
“哪个主办方?”
孙开说:“华寅科技,拍卖的钱都爱心捐赠给有智力问题的儿童,用作治疗费用。”
路倏没有立即出声,不疾不徐吃下一小块牛排。
半晌后,应道:“嗯。”
晚餐结束,路倏要回房间时,收到了李喻承的消息。
-学长,我在附近的酒吧,来喝一杯吗?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下午真不是故意的,就想和你开个玩笑,老板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后边还接了个痛哭求饶的表情包。
待在酒店里也无聊,而且路倏确实有点想喝酒,他回复了一句。
-地址。
对方立马发过来,路倏收起手机,往目的地走去。
酒吧人很多,不过并没有乱七八糟的甩头表演或DJ喊麦,只有一个驻唱歌手在台上静静弹唱。
卡座里大部分都是来晋云岛度假的游客,普遍身穿沙滩裙裤,打扮得很清凉。
路倏找到李喻承,坐进沙发,问他:“带烟了吗?”
李喻承徒手撬开几瓶酒,替他倒上:“没带,我现在去买?”
“算了。”
路倏拎着杯口,仰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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