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别稳定,但没有再出现过任何幻听幻觉以及自残的现象。
后续康复也可以等到回国后,再依靠药物进行治疗,不用整天都待在病房里了。
出院那天,曲瑶来了趟病房。
她观察着禇钦江逐渐恢复的血色与精神,卸下口气般,莞尔一笑道:“你以后可别再来了,我不赚你这钱,累都累死了。”
“曲大医生还会喊累?”禇钦江玩笑道。
“我每天都在家喊好吗。”曲瑶也跟着自我打趣。
而后拍拍他胳膊,像姐姐一样嘱咐:“回去之后按时吃药,工作什么的先放一放,时间宽裕就出去旅旅游,不要给自己压力,有事随时联系我。”
“嗯。”禇钦江应下,又问她,“有没有专门治疗黑暗障碍的药?”
睡觉不关灯,对他来说可能习惯了,但对于路倏的睡眠质量多少有影响,长期下去恐怕会影响到身体。
曲瑶说:“怕黑是你幽闭恐惧症的一种表现,单独治疗是没办法做到的,不过等后期状态更好一些了,可以再慢慢适应,晚上睡觉的灯一步步关小,或者尝试一下脱敏疗法和心理暗示,比如说......”
她讲到一半莫名停了下来。
禇钦江目露奇怪:“比如什么?”
曲瑶笑了笑:“比如可以让你那个男朋友,陪你在黑暗环境里待一小段时间,从几分钟到十几分钟,以此类推,慢慢加长时间,这样会起到一部分效果。”
禇钦江倒没想到会是此种办法,也不禁笑了:“行。”
路倏办完出院手续,回来时撞见了从病房出来的曲瑶。
他朝对方略一颔首,正要进去,曲瑶出声说:“路倏,你跟我去趟办公室吧,我和你说说他出院后一些注意事项。”
路倏脚步微顿,转了个方向:“走吧。”
两人来到办公室,曲瑶取出病历本里夹着一张药方单,递给他:“这是出院后要吃的药,剂量方法上面都写了,待会儿护士会把药送到病房,你记得提醒禇钦江一定要按时服用。”
路倏接过,浏览几眼道:“好。”
曲瑶倒了杯水,推在路倏跟前。
她坐下,酝酿了一会儿道:“原本作为禇钦江的主治医生,有些话我不应该跟你说,但他是我学弟,又是我朋友,我看着他一路走过来真的特别不容易,所以接下来这些话,也算是我作为朋友的身份对你讲。”
路倏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神经慢慢紧绷,心脏悬起来。
曲瑶脑中回忆着那些过往,说:“我曾经研究过他十年前的病例,起初最严重那段时间,禇钦江的求生意志非常薄弱,他连最基本的营养供给都不愿意接受,通俗点讲,就是不想活了,但后面过去没多久,他好像突然间转变了想法,开始愿意配合医生治疗。”
“我那时候一直很奇怪,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转变,是谁影响了他。直到后来,我看见了他手里的照片才明白,是那张照片给了他求生的动力。”
“我接诊过不少精神病人,通常都需要年复一年的依赖药物,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两次奇迹,”她直直看着他,缓声说,“病人不一定要完全依靠药物才能治愈,有时候靠着他唯独信任的那个人,也是有可能的。”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对面的人眼皮半垂,将手中药方单折出一道道痕,嗓音听上去低涩。
他说:“我知道。”
十年不相见,一身病骨熬过了数载春夏秋冬。
路倏于禇钦江而言,用爱人与亲人称呼远远不够,那是他失去所有希望后,掉进生死边缘里,活下去的最后理由。
......
路倏调整好神色,若无其事回到病房。
禇钦江没有太多东西,图个吉利,用过的一些生活用品能扔就扔了,最后只收拾出了一个行李箱。
路倏刚进门,禇钦江立刻敏锐察觉到他情绪有点不对劲。
他凑上去搭他肩膀,捏了捏脸:“怎么出去一趟就不高兴了?碰上谁了?”
“没有,”路倏微微一笑,从行李箱扒拉出围巾给他裹上,“外面风大,戴好了,不准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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