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捏着枕头开始干嚎:“我受了那么大委屈,说好给我赔偿,可以让我随便选的。”
姜糯额头青筋跳了跳:“谁答应你随便选——”
顾江阔继续:“方家人不相信我也就罢了, 连你也不相信我!”
姜糯:“我没有……”
顾江阔:“你还说要跟我分手, 这就是钓鱼执法!你肯定早就厌弃我了, 想找个借口跟我分手, 渣男!”
姜糯:“不是……”
顾江阔:“你这样伤我的心,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你,呵, 可能爱一个人,就是自甘下贱, 无论你怎么对待我, 我还是无怨无悔地——”
“行了!”姜糯忍无可忍地说,“闭嘴,我答应你。”
顾江阔立即停止表演, 眼睛一亮:“真的?”
“就当买个清净。”姜糯面无表情地说,然后把被子蒙在自己头上。
其实他知道不是的, 只是出于愧疚,想多多地补偿顾江阔而已。虽然是方家出的馊主意,可自己也被迫配合了,无论原因如何,自己那么卑劣地参与了这场‘考验’,偏偏顾江阔给出的答卷如此完美,他宁可不要那数不清的财富、放弃复仇, 放弃一切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东西, 只选择自己。
这让姜糯既愧疚又感动。
同时, 还有满满的、两辈子都未体验过的安全感, 以前无论是丁凭舟也好、视作哥们的李清也罢,都能为了各自的利益和他反目成仇,就连一向疼爱他的父亲,也到底给他娶了后妈。
姜糯并不怪父亲,他是个成年人,知道这世上没人是为了别人而活的,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人生,哪有人会为了某个人,而放弃全世界?
直到他遇到顾江阔,直到遭遇方家姨奶奶的考验,他震惊地获悉,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一个人,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
姜糯忽然就有了归属感。
从此以后PTSD一般的‘不敢轻信他人’的症状不药而愈,漂泊了两辈子的心,终于有了停靠的地方,顾江阔是他能够完全信任,一定一定能陪他白头到老的爱人和家人,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交付出去。
一套蓬蓬裙有什么大不了呢?
反正、反正也不穿给别人看,只要能让他开心就好。
“糯糯?”
被子忽然被掀开,顾江阔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像只盯着肉骨头的大型犬,不得不承认,此时气质有些许猥琐,和新闻上那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顾总,相去甚远。
“……走开。”姜糯一把推开他的脸。
像只拒绝铲屎官的傲娇猫咪。
“你要反悔?”顾江阔拼着脸被推变形,还是叫着劲儿往前挤,“我不管!你已经答应我了,亲口答应的,怎么能反悔?”
姜糯:“……”突然觉得刚刚蒙着被子,酝酿的气氛,被这厮全给破坏了。
姜糯面无表情道:“谁说我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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