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在最后这一刻,还存有隔阂。
苏沫心想,让我自私一回吧。
“我让他停下,他不肯,好疼啊……真的好疼……”
电话那端是死一般的寂静,周逸的呼吸狠狠滞住。
苏沫停顿很久,他似乎在调整情绪,调整好了,继续说:“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很抱歉,让你这么难过。”
周逸的声音像飘在风里,很轻,却很痛:“沫沫,你没有错,不要说抱歉。”
“他流了好多血,整个房间都是,还在哭,我知道我在做梦,可还是很难过。”苏沫声音恍惚,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你没有杀人!”
“阿逸,我……不想他死的。那块玻璃,原本是留给我自己的。”
“沫沫!”电话里传来很大的声响,周逸急促地叫他的名字,“不要胡思乱想,没事了,他已经没事了。你也不会有事的,你别做傻事,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立刻过去。”
苏沫痛苦地捂住脸,没法开口告诉周逸,就是因为周千乘没事了,他才突然觉得再无牵挂。
他想不明白,对着山林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
“你在哪里?”
“我?”苏沫茫然看了一下四周,说,“山上。”
周逸的心往下沉。他不敢挂电话,连外套都没穿就往外跑。
“你在山上做什么?你别乱动,你等我好不好?沫沫,我现在就过去,你别着急,发个位置给我啊。”
“阿逸,别来了,就这样吧。你好好生活,祝你幸福。”
“苏沫!”周逸大喊,“你要做什么!”
手机里再没回音,苏沫把电话挂了。
医生最后查完房,轻轻关上门。周千乘躺在床上看手机,敲半天没动静,平常这个时间顾望该给他打电话了,也不知道苏沫睡了没。
他这次伤得挺重,腹腔大出血,得益于高阶alpha的先天身体素质优于常人,总算抢救回来。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苏沫的情况,从顾望那里得知苏沫安安全全待在隐蔽的郊区宅院里,才松口气。他对自己的伤似乎毫不在意,心思全然不在医院里。
他正想打过去,电话响了。一接通,是周逸凌乱的脚步声和低吼。
“苏沫现在山顶,要出事的,你立刻去找他!快去!”
周千乘猛地坐起来,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痛得他瞬间失语。他急喘两口气,厉声问周逸:“你说清楚!他怎么了?”
“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我听着语气和情绪都不对。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山上。哪个山?你哪套房子附近有山?跟着他的人呢?你他妈的,赶紧去找他!”
周千乘险些从病床上掉下去,拔下手上的止痛泵就往外冲。守在门外的人被他的举动惊住了,但谁也不敢拦,急得在后面喊人。
医院走廊很长,仿佛没尽头。周千乘只跑了两步,就歪到墙上。刚刚缝合的伤口经过剧烈动作,感觉下一秒就要撕裂,身体里的器官移了位,疼得他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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