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里蠢蠢欲动的灵魂,看着纪姜,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从来没有什么沈长生。”
纪姜攥紧了手,“刚才我明明听见了沈长生的声音,沈长生就在那间屋子里。”
“芽芽,从来没有什么沈长生,一直都是我。”沈长决却扬起笑来,“沈长生早就死了,在少年时,我与他在城外游玩,遇上了一伙飞贼,他死在了那里。”
纪姜唇颤抖了几下,“不可能,那我这些日子……我……”
“我对他心怀愧疚,便把自己伪装成沈长生的模样。”沈长决垂下眼,低声喃喃,“芽芽,你既然刚才听见了也该知道,那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否则那么大的人,又能藏在哪里?”
“没有什么沈长生,一直都是我,与你拜堂成亲的人是我,揭你盖头的人是我,新婚之夜与你在一起的人还是我。”沈长决闭了闭眼,看起来很悲哀,“你总是叫我长生,我便想把这个人彻底抹去,我不想再伪装他了。”
纪姜脑子混乱起来。
没有沈长生,一直都是沈长决,和伪装成沈长生的沈长决。
“他在骗你。”黑袍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到现在还是在骗你。”
沈长决好像看不到黑袍人,他把纪姜拥入怀中,轻声细语,“相信我好吗?芽芽,你若是希望我是沈长决的性格我也可以是。”
那股苦涩的药味钻入了纪姜的鼻尖,他又想起来,沈长生和沈长决从来没有一起出现过,身上相似的味道,沈长决不让他看受伤的茧子……
沈长决和沈长生一直都是一个人,可是哪里不对?
“之前是我骗了你。”沈长决轻吻纪姜的额头,声音低哑,“对不起,我的确有点病,所以才说……冲喜治不好我的病。”
原来沈长生……不,沈长决是这个意思吗?
“他在骗你。”黑袍人靠近纪姜的耳边低笑,“你如果相信他,你的夫君就要死了。”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纪姜茫然地想,到底是谁在骗他?
他轻声说,“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回去吧。”
“你相信他了吗?”黑袍人叹息着,“真是可怜啊,沈长生要被自己的夫人和弟弟害死了。”
纪姜不厌其烦,冷冰冰地瞪了黑袍人一眼。
沈长决含笑亲了一下纪姜的唇,“嗯,我们回去。”
虽然沈长决解释了,纪姜的心底也沉甸甸的,他总觉得哪里都不对。
生活了十八年但依旧陌生的街道和人不对,莫名出现的黑袍人不对,还有沈长决对于沈长生的解释也不对。
……他或许还可以去找一下另一个人。
那个说沈长决脑子有问题的沈阆。
既然是沈长决和沈长生的父亲,他一定知道什么的。
……
“你果然来找我了。”沈阆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很古怪,“是想知道他的事吗?”
纪姜点了点头,直视着沈阆,“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啊?”沈阆叹了口气,“曾经我的确有两个儿子,沈长生和沈长决,不过很可惜,在一场大火中,我失去了小儿子长决,长生也因此落下了疯病。”
大火?不是遇到了飞贼吗?
更何况,死的人不是沈长生而是沈长决?那为什么……
“从此之后,一向听话的长生便变得很奇怪,总是自言自语,有时候还说自己是长决。”
他在玉器铺子听见的自言自语原来是因为这个……
“长生说,弟弟死后住进了他的身体里。”沈阆的嘴角带着诡秘的笑意,“你信吗?”
纪姜没忍住后退一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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