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周黎小姐啊。”果然,惠姨的答复证实了边亭的猜想,“她是靳先生的未婚妻。”
未婚妻?边亭手里的瓷勺子停了停,很快又低下头,若无其事地拨开一颗枸杞。
原来靳以宁有未婚妻,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在警方的档案里看见过。
靳以宁有未婚妻这件事,在边亭看来有些意外,尽管靳以宁在大多是时候都是以平易近人和风细雨的形象示人,但他知道,扒开皮囊,里面的那颗心比西伯利亚永冻层上的冻土还硬。
边亭很难想象,他会在一堆贼心烂肺里扒拉出一个位置,把什么人完完整整地放进去,甚至还起了共度一生这样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种风险大于收益的赔本买卖,不像靳以宁会踏进去的陷阱。
“他们真的会结婚吗?”边亭低头抿了口汤,一不留神,心里的问题就这么滚了出来。
今天惠姨手艺失常,这汤居然尝不出咸淡。
边亭放下汤勺,没什么胃口。
“会的吧,他们已经订婚很多年了。”惠姨一边做着晚餐前的准备,一边和边亭闲聊,“我觉得靳先生挺喜欢周黎的,每次周黎来,他都挺开心。”
确实是这样,尽管隔着一段距离,边亭还是清楚地看见了靳以宁脸上略带纵容的笑容,这让他想起远古课堂上学过的一个形容——一对璧人。
只可惜,一窗之隔的湖边,这对璧人之间的对话,怎么听都有些不像话。周黎把手伸进包里,刚掏出烟盒,就被靳以宁一眼扫了回去。
“清纯玉女的人设不要了?”靳以宁打蛇打七寸,末了,又补上一句,“要抽躲远点,不要带坏别人家孩子。”
孩子?你家哪有孩子?
“麻烦,就你事多。”周黎环顾了一圈四周,也没看见疑似私生子的影子,不耐烦地收起了烟,“不要了又怎么样,我又不是靠人设吃饭的。”
周黎是个女演员,并不算金字塔最顶尖上的那一层,但几年下来,凭借着实力运气还有资本的助力,顺利迈进了一线的门槛。
“你怎么回来了?”靳以宁不用周黎帮忙,自己转着轮椅,继续往前进:“不是说最近都在克罗地亚拍戏。”
周黎展颜一笑,快步追了上去,“未婚夫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了么?”
“假的吧。”靳以宁停下来,回头睨了她一眼,毕竟前一次他连人带车摔下山崖,也没见他这位未婚妻回来探望一眼,只是隔着一个太平洋,走过场似的,和他通了次视频。
“别是回来会小情人,拿我当挡箭牌的。”靳以宁一语道破周黎真正的目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又何必说出来。”周黎红唇一撇,抱怨道,“你以为是我想来啊,都怪我家老头,这次无论如何,非得要我来一趟,我还特地和剧组请了假呢,你看,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周黎和靳以宁同岁,两人刚满二十的时候,就在双方长辈的安排下订了婚。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女孩子结婚,靳以宁并没有太大的意见,他这辈子已经有太多的事身不由己,一段婚姻又算得了什么。
当年周黎在娱乐圈还没有取得现在的成绩,对这场“包办婚姻”也不排斥。她想得很明白,既然她的婚姻注定是一场利益交换,但不如选一个不干涉她的对象,以”不自由”换来了更大的“自由”,反倒是笔好买卖。
几年下来,她确定靳以宁是个好的合作伙伴。
听周黎这么说,靳以宁非但不生气,还客气地道了声谢,“心意收到了,谢谢。”
“不必客气。”周黎推起轮椅继续往前走,“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互相关心也是应该的。”
只是走着走着,周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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