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刺目的大灯。
“你的上线是谁。”边亭问,“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那人总算睁开眼睛看了边亭一眼,眼球里布满了血块,一句话也不说。
“好。”
边亭松开男人的头发,一脚踢翻了他身侧的架子,男人失去平衡向后仰倒,脑袋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的闷响令人后槽牙发酸。
边亭在男人身边踱了两步,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搭在男人的手指上,抬脚轻轻踩住。
“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边亭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每问你一个问题,你超过三秒钟时间没有回答,我就压断你的一根手指。”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就算是旁观的人,都不由得汗湿了衣裳。这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凌迟,再硬的汉子,都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边亭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边亭满意地收起录音笔,一个常年跟在蒋天赐身边的小弟凑上前来,态度谄媚,“边哥,接下来要怎么办。”
边亭折起袖口处不小心沾上的血渍,云淡风轻地抛出三个字,“料理了。”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子弹上膛的声音。
枪声迟迟没有响起,因为在板机扣下前,边亭按下了冰冷的枪口。
“明天场子还得卸货,不要见血。”边亭把枪推到一旁,抬起下巴,点了点堆在角落的油罐,“用罐子封好,扔进海里。”* *边亭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刑讯逼供”“杀人抛尸”“毁尸灭迹”一系列流程结束后,他才功成身退,拒绝众人宵夜的邀请,一个人离开码头,开车往家里走。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蒋天赐的电话。蒋天赐一直都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这次边亭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自然是放得下身段,在电话里又是对边亭千恩万谢,又是说什么一定要请他去家里吃饭,亲热地像是从同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
边亭当然不会把这些场面话当真,他戴上蓝牙耳机,嘴里应付着蒋天赐,开车上了元明山。
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十二点,刚刚在山脚下时,边亭就注意到家里灯火通明。上山之后,靳宅的大门果然洞开着,清一色的黑色轿车一辆接一辆从门里驶出,自边亭身边呼啸而过。
边亭一眼就认出了车队最后靳以宁的座驾,他把车往山道上一停,下车站到路边,伸手就把车拦了下来。
贴了黑膜的玻璃缓缓下降,露出了驾驶座上齐连山的脸,边亭探头在车内扫视了一圈,正好撞上后排靳以宁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边亭收回视线,车后排除了靳以宁,还有一个弹头。丁嘉文则坐在副驾上,嬉皮笑脸地同边亭打了声招呼。
边亭假装没有注意到车上的人,问齐连山:“山哥,出什么事了?”
“阿亭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没等齐连山回答,丁嘉文抢白道:“今晚有批货在港口出问题了,我们正要赶过去看看呢。”
边亭心下百转千回,想必这个“纰漏”不小,否则也不会惊动靳以宁。
他当机立断,“我也去。”
边亭说要同行,齐连山当然要阻止,但没等他开口,边亭已经拉开后排车门,弯腰坐了上去。
“靳先生。”边亭规规矩矩地和靳以宁打了声招呼,演得像刚看见他。
齐连山默默叹了口气,表情有些为难,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靳以宁,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下车。”靳以宁撩开眼皮,目光在边亭身上巡视了一圈,冷冷开了口。
靳以宁冷漠的态度,吓退不了边亭,他放软了语调,听着像是在求人,“我就去看看,保证不插手。”
边亭的这一招果然奏效了,靳以宁不再赶边亭下车,阖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对前排的齐连山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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