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降,从天而降。
在边亭扣下扳机,对准庄霖的脑袋开出最后一枪前,周天懿及时赶到,拦下了他。
他被周天懿按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枪也被卸了,目光越过纷纷扬扬的落羽,看向不远处那一片刺目的红。
姚若龙暴力拒捕,手下和警方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这次警察做了充足的准备,再加上姚若龙缺了Sam这个核心,警方一露面就如秋风扫若叶般,以绝对的火力压制,荡平了整座度假酒店。
火光四起,子弹飞溅,外面时不时有爆炸声响起。
但这些都与边亭无关,他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双眼感受不到任何色彩,所有感官仿佛都被封闭,能看到的,只有躺在血泊里的靳以宁。
他身上的禁锢不知何时撤开了,他狼狈地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靳以宁走近,直到来到他的身边,都无法确定,眼前这一幕究竟是真是假。
他只能试着去牵他的手,不知是靳以宁的血流得太多,还是边亭抖得太厉害,边亭几次把手握起,又几次从他掌心滑落。
后来四周终于安静了,周天懿回到他身边。周天懿蹲在边亭身边,和他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见。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把靳以宁从他怀里拉出来,固定上担架,他也随之懵懵懂懂地站起身,跟在担架后面,来到救护车前。
靳以宁被抬上了车,他站在救护车外,看着医生给他做心肺复苏。
“边亭。”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需要你和我们走一趟。”
边亭茫然地侧过头,车门恰好在这个时候关闭,将那个破碎的身影,生生割离出边亭的视线。
红蓝灯光响起,救护车拉着警笛,带着靳以宁呼啸远去。
也带着他生命的一部分离开了。
◇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怎么哭了?
上天不愿垂怜世人,一连半个月都是艳阳天。
边亭选了个阳光最灿烂的午后,带着一束鲜花上了山。
墓园里挺立着一座新墓碑,他将花束立在碑前,转身在坟头坐下,长腿一伸,正好遮去了一小段墓志铭,没形没款,不拘小节。
石碑一尘不染,四周堆满了鲜花,看来最近有不少人前来探望。
“姚若龙已经被正式批捕,他的手里藏着大量的武器和违禁品,警察手里也掌握了当年蒋晟保存的证据。”边亭看着树梢上一对来回跳跃的麻雀,说,“现在人赃俱获,数罪并罚,他跑不了了,特别是庄霖帮他从南美转运过来的货,够他枪毙十次了。”
碑上的照片和名字都是新刻上去的,尚未经过岁月的洗礼,格外清晰。
“季叔叔的旧案也重新开始审理,有不少媒体都报道了他的事迹,他的坟也已经迁回家乡,和阿姨葬在一起。”
“一切都很好。”
“你可以安心了。”
周天懿的车就停在山道上,她双手抱胸靠在车头,看着山包上的人影,没有上去打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边亭山上下来了,周天懿看着他,抬了抬下巴,“结束了?”
“嗯。”边亭点头。
“走吧。”周天懿站直身体,先一步上了车,“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
周天懿载着边亭,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医院,直奔住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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