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那些人,看着是单善的长辈,年纪大些,实则他们都要来攀单善,茶会上的席位她也是坐在首位,到了晚上,就给她降了位次?
罗皓边为她拉开椅子边赔笑:“单小姐……”
单善把包搭在椅背上:“晚上多了客人?”
“是,是。”
她微笑:“不用紧张,坐哪儿不是坐呢。”
罗皓:“单小姐能体谅,就是最好了。”
晚间大家都换了衣服,那些男伴女伴像一只只暴露的花瓶,卖弄风情。有人推了男孩过来,单善打量两眼,拒绝了。她自己先开了瓶酒,提着酒杯啜饮,想要看看,把她压过一头的人究竟是谁。
宴会厅的门一直敞着,罗皓没坐下来,也没让除单善之外的人坐下来,他一直守在厅前,八点刚过十分,单善听到罗皓“哎哎”的叫唤声,在厅内交流的其他人忽然安静下来,单善向外一瞥,先见到的是巨塔般的随行保镖。
这么大的排场。
她仍旧坐着,直到那轮椅绕过她,坐到首位。
黑亮柔顺的头发被勾到耳后,露出分明的下颌线,男人略微歪头,另一侧披发便从肩上滑落。他从单善开始,凤眼扫过一圈:“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鸦雀无声。
……原来既不是聋哑人,也不是盲人。
真是没光的地方打了眼。
白衬衫开了两颗扣,铂金托着钻石,绕了脖颈一圈,底下坠着块玻璃种帝王绿无事牌,左手上两串珠子,一串沉香佛珠,一串浓郁至极的墨翠。
这是……
“周总!”
倪非尘不知这一下午从哪寻摸了个女人带过来,冲着罗皓笑嘻嘻:“老罗,你可不简单啊,周总都能请过来。”
罗皓一口气悬在胸口,这下才放下来。他连忙回到自己位置上:“哪有哪有,是周总赏光。”
茶会上要请什么人,是有讲究的。生意规模不大的,叫他们交会费,提溜几个进来;比他仅次一点儿,且业务不冲突的,再叫几个;剩下的往上发函,像倪非尘这样靠人脉生活的,总会来几个;其余的就看运气,来了就是给他增光添彩,不来也不失色。
谁想到今年单家小姐就答应了呢?
他把单小姐当敲门砖,添了她的名字,又往上发了一遍邀请函,没过几天,周家竟然也有回复了!
那可是周家!
罗皓诚惶诚恐地打点好一切,和周家的管家对接,力求让周老大宾至如归。他把整个场合当成自己献媚的舞台,设计好气氛起落点,精心写好逐字稿,还请了顾问来训练表情。就算这次抱不上这尊佛的大腿,沾沾气儿露个面,也是好的。
但等人真的来了,真的在面前了,罗皓反而大气不敢喘。
他感激地看了倪非尘一眼,才续上预定的步骤——回座,上菜。
周老大要来这个事儿,他谁也没说。那些小的企业主,他只交代了晚上还有要紧人物要来;那些和他量级差不多的,或是更高的,像单小姐这样的,他都没说。一是地位太不对等,他就像对方脚边的一只蚂蚁,到时间记不记得还不一定,怎么好说?二是万一人来了,这一下出其不意,好叫他扯着虎皮吹吹牛。
罗皓自己也没见过周家掌权的,这位周总本人,第一眼被他过分年轻的外表以及腰间鼓囊的保镖震住,几乎露了馅。好在这位周总,只是看起来比较冷淡摄人,但不像传闻里那么血雨腥风,听到他准备好的笑话还能有个笑影。
不过对于不知情的凡人来说,面前来的是南天门保安还是王母娘娘本尊,根本分不出,罗皓此时就非常羡慕那些小企业主们和上午如出一辙的状态——紧张,但不完全紧张。
几杯酒下肚,气氛打开,罗皓自信地掌控全场,但随着酒越喝越多,局面开始不受他控制。
女人们见晚上的饭局突然来了个年轻貌美的男人,还坐在主位,心思活络起来,有那么一两个胆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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