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爸妈等得着急了,会走到最后一步,会什么也不顾及地去报警,到那时他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也许他爸妈会回家去,去忙自己的事情,在这沸腾的情势中抽身而去,放过他。
无论哪一种,他都接受,无论哪一种,他都无法自己作抉择。
他只敢熬一天算一天。
纪医生也知道了这件事,邀请他去别处暂时躲避,等过一段时间,谁都不会记得什么,她还要给他转钱,支援他一下。
成衍通通拒绝了,他拨通了单善的电话。如他所料,亦如她一直以来对待他那样,她来帮助他了。不知前情,不计后果地对他伸出手了。
等……等有一天。
他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的,毫无保留。
单善开车拐进重珠国际,成衍先拎着随身的那个包上楼,余下的箱子先放她车里,第二天再让人搬。
单善领他进门,三室两厅,按样板间装修,没什么特色,各色用具一样不少,成衍不带任何东西直接入住都可以。
她把卫浴和厨房的使用方法教给成衍,门锁设置了他的指纹,又给了他门禁卡,最后轻轻地弹了下由由的脸颊:“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成衍忽然很想留住她,但他只晃了晃怀里的孩子:“由由,跟姐姐说再见。”
单善笑眼弯弯,倾身过来,绵绸衣料拂过他的肩膀:“怎么还差辈了呢?”
被她捏过的那一块脸肉,直到他入睡都还滚烫。
0037 37 露出尾巴
单善坐回车里,给单潮舟打电话:“你要回家吗?”
单潮舟:“过来接我。”
单善开出小区,调头回把单潮舟放下的地方,他没等在路口,单善和他开了位置共享,停了车一路找过去,他坐在烧烤摊子里头,宽肩窄腰的身段支着,面前摆了一半是烤串,一半是啤酒。
单善穿过杂七杂八已经被踩得扁平的垃圾走过去,单潮舟拉开拉环,把啤酒罐递到她面前,单善接来喝了一口,还是冰的。
单潮舟问:“安顿好了?”
“嗯,住下了。”
一有女孩儿出现,部分雄性不分季节年月就要发作求偶病症,一圈吵吵嚷嚷,吹牛表现的声音绕着单善,使得两人必须扯着嗓子才能听清彼此的话。
单潮舟打包了桌上的东西,和单善走到僻静的地方,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他又问:“他那些事儿,你知道吗?”
单善:“不大清楚。”
“那你……”
“我觉得有点烦。大哥没跟你讲吗?怎么又要我再讲一遍。”
“不要太去关注成衍,没那个必要。”她看向单潮舟,伸手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你怎么和你的同龄人一样天真?”
单潮舟忽然感知到她温热的手,一时竟定在那里,连她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哪里有人做事能把所有环节都搞得一清二楚,只要最后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可以了。”
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单潮舟想问,又没敢问,只好换了句:“你把他……放哪儿去了?”
单善没隐瞒:“重珠国际。”
那,那儿啊。
单潮舟心下稍安。
他应该长记性的,他姐姐对待男人,都只浮于表面而已。她高中时代的那个男友,凡是当时亲眼见证的,谁不以为他们年纪轻轻就要一生一世。他在两人掰了以后,才从姐姐好友谈笑间听到一言半句。
也许是因为成衍条件太差了吧,单潮舟实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吸引人的点,只能用爱情去解释,一但知道姐姐没把成衍放心上,单潮舟又转而担忧起她的品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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