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根本就没想离开,是不是?”
“谁说的?”林羡玉翻了个身,抱住被子,背对着兰殊躺下,“我想离开,我已经能走动了,等我的伤好了,我立即就走!”
他还特意拿出兰殊送的敛息丹,作势要往嘴里倒:“到时候我就服下药,等太医院的人确定王妃病亡,我就立即跟着礼队离开。”
“舍得王爷?”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一回去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我肯定……我……”
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兰殊坐在床边,拍了拍林羡玉的胳膊,柔声安抚道:“殿下,我知道您的心思,但是我觉得您用错了方法,只会适得其反。”
林羡玉抹了眼泪,乖乖转过身,像听夫子上课般,认真地听着兰殊的话。
“王爷和您不一样,他在冷宫中出生,少年丧母,外祖父和舅舅畏罪自戕,一族都随之覆灭了,所以王爷这些年,在朝中没有任何倚仗,他的名声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最前方冲锋陷阵,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习惯于把自己的欲求放到最后,哪怕他想夺权,也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您、为了西帐营、为了黎民百姓……”兰殊看向林羡玉,说:“殿下,正因如此,您应该让王爷正视自己的欲求。”
林羡玉半懂不懂,“欲求?”
“不是您耍泼打滚地要留下,所以他无奈将您留下,而是他,他想让您留下。”
兰殊莞尔,“殿下明白该怎么做吗?”
林羡玉在一瞬间了然。
快到傍晚时分,赫连洲刚回府,萧总管就迎了上来,说:“王爷,殿下有事找您。”
“殿下?”
“是,好像有急事,从下午开始就一直让阿南来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谵王不在?”
“谵王在厢房里,殿下没让他陪。”
赫连洲不免疑惑,按理说林羡玉已经好几日不搭理他了,他还以为他们再没有说话的机会,林羡玉怎么会找他有急事?
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萧总管,就疾步朝后院走去,又在跨进门槛时慢了下来。
林羡玉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此刻正站在床边穿衣,他穿了一件湖水蓝的右衽袍衫,长发半绾,纤细的手腕从宽袖中露出来,衬得他冰肌玉骨。见惯了他粉妆银砌,红裙碧袖,满身的宝石玉器,此刻乍见这身浅淡的水蓝,赫连洲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什么事?”
林羡玉回头望向他。
目光交汇时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舍,赫连洲刚要移开视线,就听见林羡玉说:“多谢你的膏贴,我的腿伤快好了。”
“起效就好。”
林羡玉盯着赫连洲的眼,故意说:“那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好,”赫连洲点头,勉强牵起嘴角,说:“我明天就来安排。”
“可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没做到。”
这话让赫连洲惊诧不已,他立即问:“什么事?”
“你说了你要教我射箭的,还要教我怎么一箭三发,说过的话没一句算数的。”
林羡玉撅起嘴,低头时一副委屈模样。
“我现在就教,”赫连洲慌了神,下意识地哄:“我现在就让人把草靶搬过来,好不好?”
林羡玉装作不情愿的样子,两手背在身后,抬起下巴说:“……勉强行吧。”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赫连洲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统统摆在院子里,虽简单,却一应俱全。他还把他名贵的白羽弓拿给了林羡玉,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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