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久而久之就会拥兵自重,再与朝中重臣勾结,便是附骨之疽,再难根除,就像西南的邓烽。”
兰殊点头赞同。
“我以前……也算是一个膏粱子弟,”林羡玉低下头,稍显落寞:“对社稷毫无用处,只顾着自己享乐,不知民间疾苦,也不知外面有多乱。兰先生,我很惭愧。”
兰殊把手轻轻搭在林羡玉的肩膀上,“大人,您有这份心就已经很好了。”
林羡玉刚要朝兰殊弯起嘴角,就听乌力罕在外面问:“大人,天快黑了,可否在苍门郡休息一晚?”
林羡玉说:“好,就去苍门郡吧。”
礼队在城门口停下,郡守已经等候多时,林羡玉刚走出马车,郡守的脸上已经堆起笑容,立即跪了下去。
林羡玉朝他颔首,“大人请起。”
斜阳余晖即将落尽,林羡玉往回望,将士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他连忙让乌力罕安排将士们的食宿,特意叮嘱: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好好歇息,身体不适者,立即请方士过来查看,路途遥远,切勿强撑。
乌力罕听得愣住,良久才说:“是。”
林羡玉经过马车,走到他的小马白玉身边,伸手摸了摸白玉的鬃毛:“小白玉,跟着我长途跋涉,辛苦你了。”
白玉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林羡玉正准备转身,却注意到牵马的士兵有些眼熟,他定睛一瞧:“是你!”
士兵连忙行礼:“大人。”
“你不是那个……”
是半年前为了保护他,差点被金甲兵杀死的年轻守卫!
林羡玉惊讶道:“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吗?怎么把你安排过来了,还不到半年,应该没完全恢复吧,要不你就留在苍门郡,不要跟着我去祁国了,走水路还要一个多月呢,你的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
“谢大人关心,属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当初多谢你舍命相救。”
“保护大人,是属下之职。”
林羡玉想了想,“你还是留在这里吧,万里之途,哪怕身强体壮的人也要累脱一层皮,你这样受过重伤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若是担心俸禄,我替你作保,你在这里的所有花销,都记在我的账上。”
“不是,属下不是担心俸禄……”士兵沉默片刻,道:“满将军是属下的义兄。”
林羡玉愣住。
士兵弯腰行礼,颤声道:“属下知道满将军在祁国遇害,想见他最后一面,望大人成全。”
林羡玉怔了许久,才艰难开口:“好,入京之后,你做我的贴身侍从,这样便能见到……见到满将军了。”
士兵跪地:“谢大人恩泽。”
“你叫什么名字?”
“满顺,是满将军为属下起的名字。”
林羡玉鼻头一酸,许诺道:“我会让你见到满将军的,而且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满顺再俯身,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微微发抖,强压着情绪,道:“谢大人!”
林羡玉在驿馆歇下,第二日天蒙蒙亮便再次上路,这一趟是出关。
越过茫茫沙漠,就进入祁国境内了。
北境皇后回祁国探亲,这个消息瞬间席卷了祁国全境,沿路的官府都严阵以待,早早地在关口等候,引着礼队经过龙泉州,在运河坐船,前往京城。
元月廿三,林羡玉到达龙泉州。
林羡玉掀开帷帘,便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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