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勿要担忧,不过是一时不适,若真还有不适,定会召御医。”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其实这般热闹人又多的场面,很难听出这种微小的动静,而且对方已极力放轻脚步了。
只因元贞一直注意四处动静,她一看过来,宣仁帝自然也顺着看过来。
宣仁帝都看过来了,其他人自然也纷纷看了过来。
这让弯腰正打算向皇后禀事的内侍汗流浃背之余,也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何事,竟做得这般模样?”宣仁帝皱眉道。
吴皇后也心中叫苦不迭。
这般情形,弄得好像她背地里干了什么坏事似的。
她不禁有些慌,忙说道:“若有事,直说便是,何必做得这般模样。”
这可是娘娘您让说的。
其实禀事内侍也心知这般情况,再要遮掩怕是就在给自己找为难,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遂,又躬了躬身道:“娘娘,宴殿那边出了点事,因事关公主,事情禀到小的这来,让小的来禀了娘娘。”
这话说得甚好,既点明了事情,也给吴皇后洗了嫌疑。
吴皇后用余光瞧了瞧身后,见女儿懿慧老实地坐在那,不禁心底一松,往后靠了靠说:“哪位公主,什么事,速速说来。”
一时间,生养有公主的妃嫔纷纷回头寻找自己的孩子,生怕自家所生的那位小祖宗不在。
幸亏该在的都在。
“是安庆公主。公主在配殿更衣时,闯进去了一个人。”
一听说是安庆,在场所有妃嫔都松了口气。
闯进去了人,什么人?
如此慎重其事,那必定是男人了。
又见那内侍说话时不忘往圣上那偷眼瞧,众人目光也不禁都顺着看了过去。
宣仁帝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问:“看朕做什么,什么人?”
内侍低下头。
“是宋待制,宋浦宋大人。”
.
一时间,整个三楼都安静了下来。
表面上无人敢说话,实则各处目光闪烁。
宣仁帝一愣,道:“事关女眷,此事由皇后处置便是,不用禀来给朕。”
显然宣仁帝有遮掩之意。
为何遮掩?
再看看他身边坐着的元贞,该明白的都明白。
众人皆不敢多言,淑嘉心底泛起一股酸涩感,心道果然父皇一碰上元贞,顿时就化为慈父,格外贴心妥当。
不过她也没有胆大到大家都不说话,她来当这个出头椽子,只是下意识看向妹妹。
却发现淑安脸上有跃跃欲试之态。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去拉对方,却没能拉住。
“啊,怎会发生了这等事?十六姐素来胆小,怕是被吓得不轻吧。”淑安以帕掩口诧异道。
元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宣仁帝心中有些不悦。
淑安天真烂漫,行事莽撞,这些他都知道。
平时莽撞,他只当小女儿家还小,他当当慈父纵容一二也无所谓,可现在这种场合,却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心知自己想把宋浦配给元贞,并不是什么秘事,以宫里那些喜欢传口舌之人的秉性,莫怕圆圆早已有所耳闻。
如今却发生了这般事,他既怕圆圆觉得难堪,又怕她对此事上心难过,自然不满淑安的没事找事。
“皇后快去吧,勿要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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