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就是个从军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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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几句旧事,权中青又说起眼下事。
“今晚这事都知道不单纯,那几位相公来得太快了,但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文官抱团压制武将,历来如此,又因今晚来的人太多,水都被搅浑了,一时半会反而不好分明。”
“你去查,好好查,查查到底是哪家?自打入了这上京后,我们总是挨打不还手,是不是都忘了那西狄弯刀无敌,铁骑下踏死了多少人,多年来朝廷束手无策,只能不断往里头扔人扔银子,还是我西军横空出世后,才能与之对抗,犁庭扫穴,震古烁今。”
说到这里时,这位如今锋芒毕敛的老将,才露出一丝戎马一生的锋芒。
“都说低调为宜,低调为宜。我是该低调,我已升无可升,达到武官能到的最顶点,封公拜相,位极人臣,枢密院从来不进武将,如今也让我进了。”
“我老了,拖着个半废身躯,他们愿意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是你不用。”
“义父虽已老残,却还是能护得住你一时。”
……
起风了,风卷起车帘,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
杨變起身将车窗关上,同时也吐出一口长气。
“义父,我去了。”
“去吧。”
杨變点头,也未让车停,出车厢后便直接踩在车辕上,一个借力腾跃翻身上了一直跟在旁边跑的马。
骏马疾驰,宛如一阵狂风,张牙舞爪地冲向黑暗之中。
轰隆一声,春雷响。
竟是又下起雨来。
雨水击打着地面,先是轻再是重,很快天地间就只剩了一片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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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梦了。
得益于之前的梦,元贞从一开始的混乱茫然,转变为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像整个人被一分为二,一个旁观,一个身处梦中。
梦里,她和杨變只见过两次面,再次见面却是两人按照之前计划,打算里应外合让杨變带人劫走萧杞这个丝毫不起眼的皇子。
其他重要的人,都有重重看守。只有萧杞,因年纪小,又不受重视,其实也是她的私心,才选了他。
“其实公主可以与我们一同走,等会我让人多从几面袭营,我带公主趁乱离开。”
元贞摇头:“我就不了。”
顿了顿,她又道:“我要的东西呢?”
对方不言,目光却复杂。
直到她再次催促,面上难掩难堪之色,他才将一个瓷瓶递给她。
“此物药力甚猛,一旦服用,公主日后怕是难以……”
“我恰恰要的就是这些。”
她打断他,又道:“行了,你快走吧,莫要误了事。”
他却还是没动。
“此事一发,公主怕是难以脱责,毕竟七皇子在此多亏你照拂庇佑,怕是那慕容兴吉不会放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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