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虽喜欢和稀泥,却在她和杨變初至时,表现出几分和善之人,不管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到底承过对方的情,所以元贞还是愿意给他几分颜面的。
“他既不是奸细,为何咄咄逼人没事找事,来这里意图按头我夫妻二人欲要谋反呢?”
康转运使苦笑一声:“他这人肚量极小,心胸狭隘,我和马提举与他同在一处为官多年,马提举也是知晓的。”
这位马提举,单名一个贺字,从外表看去,不像个文官,反而像个富商。
闻言,他虽有些诧异康转运使为何要拖他下水,到底二人此刻同处一线,便点了点头,道:“这倒是真的。”
康转运使全名康承安,与马提举和顾清相比,他倒像个正经路子出身的文官,一派斯文儒雅,说话不紧不慢。
“不怕公主责怪,杨将军这差职无疑是顾清胸口上扎了一刀,他本就心胸不大,又怎可能会不报复?之前没有动作,不过是摸不清公主和将军为何来此……”
城里那些官眷们的猜测,何尝不也是顾清的猜测?
他琢磨不透,于是不敢正面和杨變元贞对上,只敢背地里搞些小动作,譬如逼康马二人站队。
之后上京那发来的诏令,更是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愤恨至极,却也知道做人要审时度势。
所以他忍下来了,图谋之后再报复回来,于是才有今日这一出。
顾清也没想到自己正寻机会抓杨變把柄,对方竟主动把短处送上门。
也是无心被有心算计,顾清做了这么久的安抚使,在光化军里怎可能没有自己的人,杨變刚有异动时,消息就传到他耳里了。
之后他安排下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报复。
他以为自己万全之策,可以说今日所有的一切,他提前已经在心中已经演练过百遍千遍。
包括怎么拖着康马二人同来,又如何借机拿下襄城这的安抚使司,事后又如何给杨變扣帽子。
可万万没想到,他算到了一切,唯独没算到魏国公主竟如此不好惹。
也是顾清此人到底不算中枢之人,消息也迟缓不全面,不然他完全可以通过元贞在上京一系列作为中,判断出这位公主有多么不好惹。
之前说宋广福处境尴尬,以至于待在这没有尴尬之地,其实顾、康、马三人何尝不也是如此。
看似位高权重,实际就在上京的眼皮子底下,头上压了无数动辄就能让他们丢官罢职之人,这官当的是什么滋味,只从康转运使为人处事就能看出几分。
“我此番之言,也是为了公主和将军好,不必要为了一件小事闹成这样,那顾清经过此事,想必也不敢再来招惹公主和将军。”
元贞笑了:“怕是康转运使说这些,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你是怕我方才之言是故意诓骗顾清,怕事后追究起来,我假传圣谕,将事情闹大。”
“这——”
康承安没有说话,但他表情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元贞无奈摇了摇头:“罢,你也不用在此试探我了,我既然说有手谕,必然是真的。你二人在此且等片刻。”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带着希筠离开了。
不多时,她转了回来,递给康承安一卷纸。
纸是澄心堂纸,而宫廷御用的澄心堂纸与民间所用的又不一样,不光工艺和纸质更好,且有非常隐晦的暗记。
非是对纸张有过研究,抑或是见过中出诏令之人,才能认出区别。
恰巧康承安两者皆占,所以一眼就瞧出纸张是对的。
再打开去看上面的字,看完了字又去瞧下方的印蜕。
果然是圣上手谕。
马贺早已在一旁急得抓耳搔腮,却又不能明晃晃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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