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阶平着声:“徐文禧被救走的事,她应当不知。”
“难道营救并非谢大人所为,还是……谢大人不打算告诉徐姑娘?”那人惊讶地猜测。
提及谢枝山,赵东阶眉目阴郁起来。知道目的但摸不清路数,最是令人气躁。
低下头,指腹间的唇脂惨红一片,被他拢到掌心:“杨斯年什么动静?”
“北坨纳贡,带了位公主来和亲,他正忙着归置那位贵主……不过,咱们先前看的那几个人,也快到他跟前了。”随从跟着疑惑:“大人,为何不直接把人送到杨公公跟前,给他递个人情,不正好么?”
人情?赵东阶往外走:“你当杨斯年是能笼络能归为所用的人?常伴圣驾的人,滑手得很,最是察言观色里的行家。东西喂到他跟前,他压根不会看,只能得等他自己去查。”
“可杨公公这回阴了西宁侯府一把,想必也是与他那妹子……”
“有可能,但未必。”赵东阶撩袍上了马车,人都坐进车厢了,突然又将车帘挑开个角:“看看她楼上住的是谁,既然不会好好走路,把腿弄折。”
几句就要废了人的腿,长随也不意外,紧着应了。
马车驶出巷外,星辉泼在地上,满街艾香。
端午的夜,格外渊长。
转天下值,谢枝山回到府里,听苗九报了差事。
“那些药送过去,表姑娘喝完躺一会儿就好了,还出来跟小的说话,对郎君很是感激。”
谢枝山淡淡点头,没多大反应。
大老爷们管这种事,到底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功绩。
据苗九说,按那方子去抓药,药房老师傅还跟着追问,问是哪个女科圣手开的。
不过无奈归无奈,单这一项,别说阑玉那浑小子了,天下男人都没法跟他比。
还好他记得那药方医好了她,可见天爷的安排。自有道理。
这样想着,不由感谢起那段憋屈的冤魂岁月。
这头谢枝山兀自慨叹,而蕉月苑内,司滢心头则揣着沉甸甸的疑惑。
天老爷,真是出鬼了,为什么谢菩萨不仅知道她信期,还会给她开行经的方子?
那什么洞玄子,难不成是女科医书?
蔑帘掀开,织儿捧着个东西进来:“姑娘,袁小郎又让人送东西来了。”
是一艘红木船,造型古朴,做工非常精巧。船底的机簧一拉,桅杆便会转起来,带得帆布也在打圈。
司滢看着把玩了会儿,嘴角漏出怀恋的笑:“这样的船,以前我们家里也有。高高大大好几层,海上的风一吹,沉沉浮浮,喝醉了站不稳似的。”
织儿别的事上糊涂嘴快,但在司滢的身世上很有分寸,从不追问,怕她想多了伤心,每每还要拿别的事转移她的心神。
这回转念一想,就提到了谢枝山。
“姑娘身子好些了么?”织儿问。
司滢摸了摸鬓角:“没事了,就痛一天而已,吃过那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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