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作揖,你们说好不好?”
众人都笑起来,有位姓杜的姑娘笑得最为欢实:“你别光说不练,骗人可是要烂脸的。咱们也没别的想头,就是本朝没了探花的风俗,鼎甲们光骑马游个街,路上人泱泱的,那些百姓臭都臭死了,给我们挡个严严实实,都没好好看过状元郎,总觉得遗憾……”
“遗憾什么?”袁逐玉木着声音问。
杜姑娘还未察觉这位变了脸,她拿扇子挡住脸,吃羞道:“自然是遗憾……没能好好看看上一届的状元郎。”
袁逐玉哦了一声:“那上上届,乃至本朝开国时的状元郎,你都没好好看过吧?不然也把他们叫上来,让你好好瞧瞧?”
满园立静。
那位杜姑娘窒住,很快咬起牙来,险些气得撅过去。
袁逐玉嗤声:“今天是来吃席的,不是来发春的,日头还在天上挂着呢,做什么梦!”
“你、”
“我什么我?”
“你横什么啊?”杜姑娘摔开拦她的手,气冲冲站起来:“在这府里赖这么久,哪个爷们看上你了?哦,你瞧中的是万岁爷对吧,可上回选妃有你的份吗?连个名字都没被点上!”
被戳中痛脚,袁逐玉的脸瞬间阴下来:“我给你个胆子,你再说一遍?”
眼看要起风波,劝也劝不停,司滢眼风一扫,扬声喊了句:“泉书公主!”
众人目光跟过去,确见个细高身影走了过来。
司滢上前给她行礼:“见过贵主。”
泉书一个呵欠吞下喉咙,茫茫地看了看司滢,接着故作高深地沉吟了下:“你认得我?”
“有幸见过一回,不过我在人丛中,贵主应当没留意我。”司滢微微笑道。
泉书偏头想了一阵,再朝周围扫视:“你们在干嘛,要打架?”
语气莫名透着一股兴奋,司滢赶忙摇头:“方才飞过一只罕见的鸟儿,尾羽不止七色,大家都看得稀奇,聚在一处磨叨了几句,让贵主见笑了。”
泉书哦一声,兴致消了下去。
等闺秀们三三两两来给她行过礼后,这位公主扽住司滢的袖子:“你是这府里的人吗?”
听司滢说是,泉书眨着两只鹿一样大的眼睛问:“有没有睡觉的地方?”
“睡觉?”司滢怔住。
泉书点点头:“就是可以让我躺一下的地方,唔……补个觉。”
司滢看了眼天时,不禁怀疑起这位公主昨夜是睁着眼睛等天明的,不然还不到午时,怎么就困了?
然而客人不好慢怠,只能亲自将人带往厢房。
泉书公主困得不行,一路呵欠连连,人也懒懒的,连开口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厢房早就收拾好了,专供客人小憩或是换衣,男女分开不同的院子。
等到地方,司滢还有些犹豫,然而这位贵主却并没有挑剔,见到小榻翻身就躺了上去,四肢摊垂,接着抱被子闭起眼,连要帮忙打扇的侍女都给挥退了。
离开厢房,司滢去了戏台边。
戏已开场,三面的看台都有人落坐。司滢端了壶茶过去,替几位长辈添了回茶,顺便把泉书公主在厢房歇息的事给说了。
谢母迷惑地看日头:“听过春困的,还没听过夏困,太阳才起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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