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笑眯了眼:“下次来,我该坐高堂,喝你们的喜酒了。”
“干娘……”遭打趣,司滢难免犯羞。
沈夫人一径感叹起来:“我早知这事有鬼。山儿是个最怕麻烦的人,尤其不愿意同姑娘的事沾边,那回还特意去信……信里那份恳切你是没瞧着,我当他这么多年的姑母,真真头回长见识。”
司滢怔了怔。
照干娘这个说法,总不能是头回见面,谢菩萨便已……
晃了晃头,司滢觉得自己想多了。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可能生扑都不成功?
那厢沈夫人还在说:“我刚到那天看你们俩,别的不提,单他硬要跟你站在一条缝的砖线上,我就知道我猜得没错,他准在打你主意。”
提起这事,司滢摸了摸袖笼下的长命缕。
站一条缝的砖线这事,她也记得。
那时候因为这长命缕,她怀疑他心思不纯,又怕他是哪根筋搭错,琢磨着找她麻烦,所以吓得跟什么似的。
那天府里等干娘,他从外面回来,还冲她笑。
接到他的笑后她如临大敌,后来干娘她们到了,他又黑着脸,硬要跟她站在一起。
不算很近,但要么站一道砖缝,要么坐在同一向,固执得让人头皮发麻。
但要是这时候再问起,他大概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有多古怪。
正恍惚着,裙摆被扒拉了下,司滢低头去看,见是元元捡了块叶子给她吃。
司滢张开嘴,咬出啊呜的声响,装了几下,小娃娃听得笑出喉音来。
一起逗了会儿孩子,沈夫人又笑道:“不过当时给你留意合适的人选,也是怕你不欢喜他,又怕他臭脾气赶人,一张倔嘴就是不肯说好话。”
司滢想了想:“偶尔……还是能听见几句的。”
沈夫人欣慰了,说那就好:“山儿那孩子,打小身边没个亲兄弟姐妹,四代单传的宝贝疙瘩,被多少人捧得眼珠子似的,到哪都众星捧月,没长歪已经算老天保佑了。”
双双打趣谢枝山几句,避无可避的,还是提起那天宫里的事。
“太后娘娘那里,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你留个心眼。”沈夫人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如珠如宝看到大的外甥儿,太后怎么就想到要扣他的人?也不怕伤了姨甥情分么?”
说起以前的事,沈夫人实在很难想通:“我记得山儿还小的时候,有一回高烧不退,换了好些大夫都没起色,太后娘娘便向先帝爷求了恩典,漏夜带着太医赶到府里来,又守着山儿从黑天到白日,看他退烧了才肯放心回宫……那时候,也是情真意切。”
在沈夫人的谓叹之中,司滢低头看了看甲面。
外甥儿,到底不是亲生的儿,一起做比较时,孰轻孰重,无需过多掂量。
再闲聊片刻,元元困了,沈夫人便抱着孩子离开了。
司滢站在门口目送。
她与这位干娘相处虽不长,但干娘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平时与她说话,一递一声都是为母的那份温情,更是方方面面都替她着想。
她感念着,也会一直记这份恩。
当日谢枝山下值,回陶生居又继续忙碌一阵子,等到想起要去蕉月苑,已经月上柳梢。
司滢倒没想着非要见他:“忙着就不用来了,你这手还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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