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拍出响来,他才晓得适可而止。
到昨天晚上,更把她抱出一种抵死缠绵的味道。
于是到了晨早呵欠连天,司滢强撑着精神取了官服,等系上最后一截搭扣,谢枝山伸手摸她头发,她顺势扑过去,说了个困字。
谢枝山挑起她下巴,眼里两泉泪,梨花带雨。
他大袖一挥,把她罩进里头:“除了困,没有别的?”
声音又虚又哑,敲在耳膜上,痒到心里头,有一种饱足后的慵意。
司滢想在他身上擦眼泪,又怕弄脏官服,于是搓了把脸:“齐总兵回来了?那……就是今晚的筵上?”
谢枝山替她揩了揩眼角:“看情况,不一定等得到晚上。”
司滢哦了一声:“那你保重。”
好干巴好无情的四个字,谢枝山支起肩,把她往上提了提。
突然就两脚离地,司滢吓得吞掉一个呵欠,攥住他的袖子:“干,干嘛?”
“本来只想抱一抱娘子的,既然娘子邀请……”谢枝山抛了个眼波,作势要解开腰扣。
可又来!司滢忙去按住他:“别闹了,你还要上朝,时辰快来不及了!”
“不妨事,总要先让娘子足了兴,不然娘子再去喝哪样补肾的药酒,岂不是我的罪过?”
这话招来司滢乱拳敲打,谢枝山手忙脚乱地抵挡,然而挡得很敷衍,她的拳头一下没落,全接住了。
到最后,他抱住气喘吁吁的妻子:“想为夫的时候可以哭一哭,夜里睡不着,可以抱着为夫的衣物解解相思之苦。”又体贴地亲她耳尖:“别担心,为夫不会介意的。”
没脸没皮地挨蹭一通,谢枝山终于肯罢休了。
他掸一掸袍角,拂一拂袖摆,眉眼依依:“那,为夫这就走了?”
再不走,骑马也赶不趟了。
被这么临了一闹,天大的担心也被冲得散散的,司滢送他送到院门,最后立住脚,看着那幅身影慢慢踱出老远。
有时想想,真不晓得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人。讲他诙谐,他正派起来比谁都庄重,但要说他死板,他又轻佻得不像话,粘皮带骨,表里不一,人中罕见的浮滑之辈。
又有呵欠并着眼泪泛上来,司滢扭了扭脖子,偏偏今天还有客来访,她连个睡回笼觉的功夫都没有。
洗漱完用过早饭后,客人到了。
司滢扑了点粉,顶着张缺觉的脸去接待。
来的是泉书公主,比她还要无精打采。
袁小郎告了病假,后头跟的锦衣卫也就换了人,在厅堂外头压刀站着。
司滢喊了声贵主,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你得帮我。”泉书眼巴巴盯着司滢:“我喜欢袁四,我要收他当驸马。”
还没办过保媒的事,司滢有些为难:“贵主跟四表弟怎么了?”
男女间的事,总有些说也说不清楚的,泉书试图解释,最后直接伸出右腿:“你看,这是他给我的定情信物。”
裙摆撩起,脚腕露出。
腕上那条挂着金猴的长命缕一现,司滢心里大致有数了,知道媒公何许人也。
“我想过直接求旨,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而且你们大缙的男人都好面子,不喜欢被压着拜堂。”泉书支着腮,闷闷不乐。
司滢忖了忖:“这桩事,袁大人和袁夫人如何想?”
泉书仔细想过:“袁大人倒是挺热情,但袁夫人好像一直客客气气的,不怎么待见我。”
“贵主何等伶俐人,姑母怎会不待见贵主?想来是最近府里事忙,她分不开太多神罢了。”司滢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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