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谎言。
他垂着头,嘴唇动了动,又抿紧。
下一秒,脑袋一重,有人揉着他头发,金属质地的寡冷嗓音自上而下,传至周边,“——我也觉得她很漂亮。”
江渝汀惊讶抬头,“——哥哥!”
江泽洲:“嗯。”
他手里拿着两瓶饮料,一瓶递给江渝汀,一瓶给孟宁。
孟宁接过饮料,手拧瓶盖,又停下,万千思绪翻涌,难以言喻。
她想挤一个笑出来,才发觉脸部肌肉没一处扯得动,整张脸都是木的,麻的,做不出任何表情。她起身:“我去洗手间。”
脚步仓促,浮躁。
江泽洲盯着她背影,冷淡眉眼下,藏着伺机而动的野心。
洗手台前。
孟宁一抬头,镜子里的她,红云似火,云蒸霞蔚。
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十几秒后,孟宁忽然转身,去换衣间,打开柜门,拿出里面的手机,拨通和沈明枝的电话。
嘟嘟嘟三声响。
电话接起。
“枝枝,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话。”孟宁的语气,带着不苟言笑的严肃与冷静。
沈明枝从未听过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登时,被震慑住,保持沉默。
孟宁说:“江泽洲好像对我有好感。”
隔着手机,沈明枝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她推开手边的键盘,嘴巴输出速度没比键盘打字速度慢多少,噼里啪啦好一通话:“他都邀请你去参加亲子活动了,那一刻你就应该猜到他对你有好感了啊。”
“……”孟宁后知后觉,“啊?”
“……”沈明枝音色微往上抬,反问,“江泽洲难道是随便什么人都会邀请一块儿参加亲子活动的?”
“不是,”孟宁小声辩驳,“我当时,不太确定。”
“那现在怎么就确定了?”
孟宁抱着手机低低地笑,又故弄玄虚,“就,确定了。”
旁人的感情,沈明枝是局外人,无法感同身受,只能聆听,或是提供参考意见。至于细节,孟宁不想说,沈明枝也没多问,只是:“宁宁,江泽洲喜欢你这事儿咱暂且不提,我只想问你,你是真的喜欢他吗,还是因为喜欢了他太多年,喜欢成了执念?”
八年。
孟宁喜欢江泽洲喜欢了八年。
不是八天,也不是八个月。
她的喜欢,没有回应,甚至毫无意义——期间没有见过一次面,有关江泽洲的事儿,都是通过道听途说。
在沈明枝眼里,这已经不是喜欢了,而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人总会为年少不可得之事耿耿于怀,念念难忘。
外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停下。
换衣间出奇地静寂。
呼吸声仿佛都清晰可辩。
以至于,孟宁的话,掷地有声:“不是执念,我很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他,这是我喜欢他的第八年,我说服过自己忘了他,但是枝枝,后来我才发现,原来——”
“——我怕的不是我喜欢他这件事没有回应,而是怕我,忘了他。”
这是个快餐时代,上一秒发生的爱情,下一秒就可以消失。爱情藏在每一句海誓山盟里,可透过那张容貌姣好的脸,看到的是虚伪的真心,是伪装的爱意。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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