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车子。他语调如车速般,平稳,值得人信赖,“或许你觉得我没必要这样做,毕竟是合约情侣,但是你设想一下,平日我们不怎么相处,等到了父母面前,一定会露馅的。”
“——尤其是你这句谢谢。”
情侣间那种天然的造作和自然的亲昵,并非一朝一夕养成的。
孟宁又是个特别注重礼貌的人,但再注重礼貌,也不能总是把“谢谢”这个词挂在嘴边,和男朋友说吧?
“我知道了。”她轻声说。
这声“知道了”很简单,可在孟宁的心里,却如千斤石般重。
朝夕相处,每日扮演情侣的角色,世上任何一对情侣做的事,他们都做。
江泽洲确实想得很周到,既然他这么周到,有没有想过,万一她真的入了戏,真把自己当做他的女朋友呢?
孟宁没敢问。
人生就是得过且过,过一天有一天的快活。
连续一个礼拜,孟宁上下班,均由江泽洲接送。
孟宁每天下午六点下班,江泽洲竟然能够在六点前就在舞团门口等候,以至于孟宁都要怀疑华锐资本是不是要倒闭了。
礼拜五早晨,孟宁照旧坐江泽洲的车。
离舞团还有一个路口时,孟宁说:“下午不用来接我了。”
江泽洲:“你下午有事?”
孟宁:“我和人约了一起吃饭。”
拥堵的车流随着绿灯亮起,疏散开来。
孟宁退开车门,半弯着身,眼弯成柔软的一条线,声音绵软如空中飞舞的柳絮:“我走啦,你路上小心。”
车门关上,车厢里果不其然,被风吹拂进几盏柳絮。
那朵柳絮飘飘荡荡,停落的地方,竟然是他指尖。
江泽洲叹息一声抖落,可后视镜里,那双一贯漠然的眼,笑得清醒,又绵柔。
他一路开车回公司,丁青云在楼下迎接他,能感觉到这一周以来,江泽洲的心情都非常好,就连工作出现差池,也没像往常一样冷着脸,用眼神训斥,而是面无表情地让他重做。
上班高峰期,电梯间人头攒动。
江泽洲有专属电梯,电梯到达,二人进去。按下楼层数后,金属质地电梯门有几秒的延迟,门外,有人经过。
蓦地,江泽洲问:“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很受欢迎吗?”
丁青云也看到了,电梯门合上前,孟响身边的女生,往他怀里塞咖啡,但他一直摆手拒绝。
丁青云和各部门员工接触颇多,每每午餐或是下午茶时间点,大家边吃东西,边闲聊。最近闲聊的话题,是孟响——
“孟响是挺受欢迎的,尤其是女生,年纪大的喜欢他,年纪小的也挺喜欢他。”
“长得帅,家境又好,但很低调,不像其他富家子弟爱炫耀。能吃苦,进来两个多月了,没怎么听见他抱怨过。最重要的是人很聪明,带他的陈组长说,他挺适合干这行的。”
江泽洲一挑嘴角,嘲弄道:“适合干这行,怎么还是个实习生?我可是大四的时候就开了华锐资本了。”
话音落下,电梯门打开。
江泽洲迈步离开,丁青云落后几步,心里疑惑:江泽洲虽然冷情冷性,但从不会用这么刁难人的词。难不成,和孟响有什么过节?
怀揣着心事,丁青云进江泽洲的办公室做日程安排。
忙碌的上午过去,到中午午餐时间点,丁青云下楼找了家简餐店吃东西,恰好,邻桌坐了个孟响,正低头玩手机,看样子,是和人聊天。
孟响还真和人聊天,不是别人,正是他姐孟宁。
孟响:【姐,你待会儿来接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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