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若不是有急事,按照江泽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联系贺司珩的。
江泽洲先是一愣:“你感冒了?”
“嗯,”贺司珩不以为意,关心他,“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总不能是找我聊天吧?有事说事。”
江泽洲表明来意,贺司珩却说:“不用去保安室调监控,楼道的监控没法照全,而且按照你的说法,那个人估计当时把监控都给罩上了。”
江泽洲也想到过这点。
贺司珩:“楼道的顶灯是不是亮着?”
江泽洲:“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顶灯里装了个监控,装之前和物业说过,楼道里的监控只能照到电梯间出来的人,没法照到门外。这年头,小偷也有智商,看到家门口那么大个监控,都懒得偷,亦或者是拿东西一罩。配电箱又是能被撬开的,电一断,什么监控都不好使。所以我当时在楼道顶灯里,装了个监控。”
“楼道线路开关在一楼配电室,那儿可不是能够轻易就能撬开锁的。”贺司珩老谋深算到连江泽洲都不得不佩服的程度,“对了,监控录像的话得等我夜班结束,再发给你。”
“我倒也不是很急。”
“哦?”贺司珩尾音上挑,饶有兴致地问,“我怎么听你这语气,好像要干坏事儿啊?”
“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看我像是任人宰割的样子吗?”
“哪儿欺负到你头上了,不就是欺负了下那小姑娘吗?”
“可是好巧不巧,他欺负的,是我的小姑娘。”江泽洲推了推鼻梁处的镜框,冷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非常护短。”
年少时,周杨被人欺负了,江泽洲都得明里暗里地给周杨支损招找回场子。
兄弟如此,更何况是女朋友。
江泽洲近些年收敛不少,年少轻狂时折磨人,都是受点儿皮外伤。十来岁的男生,小打小闹的,很正常。成年后,他折磨人,不再是折磨人的肉.体,而是折磨人心。
搞风投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变着法子赚广大市民群众的钱。
江泽洲深以为然。
他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有的人,好像比他更不是东西。
深更半夜才睡去,一夜无梦,醒来时,时间恰好十点整。
屋外传来窸窣对话声,男人放肆笑声,掺杂着女生柔柔弱弱的嗓音。
江泽洲是睁开眼的第一秒,理智和清醒就开始运转的人。他分辨出外面的两道声音,一道是孟宁的,另一道,来自于周杨。
平常睡到下午两三点的人,大清早地跑到他家来。
江泽洲不用动脑,都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掀被下床,他没第一时间出门,而是进卫生间洗漱,出来,左拐进衣帽间,随意挑了一件条纹衬衣和黑色长裤,穿套好后,推开房门。
客厅里,周杨虽然知道孟宁是江泽洲喜欢的女人,压下调戏心绪,然后脑子里剩下的,只有恶劣的促狭了。
他说话腔调懒洋洋的,尾音总是拖着,带着散漫地撩拨意味。
“我和江泽洲二十多年好哥们,孟宁,我可告诉你,江泽洲可是个极品好男人,全方位,无死角,方方面面,都很优秀。”
“别人闲得无聊是去旅游、喝酒、唱歌、购物,江泽洲可不一样,他闲得无聊,就想赚钱,狠狠地赚一大笔钱,然后,也不用,就光赚钱,也不知道花钱。你放心,孟宁,等江泽洲死了,你就可以狠狠地拿他的钱包养男大学生去了。”
“……”
“……”
周杨觉得自己挺有趣的,但发现更有趣的还得是孟宁。
平常人听到这话要么慌乱地摇头,要么羞赧地红了脸,娇滴滴地反驳几句。但以上两者,孟宁都不是。
她背倚着沙发,侧头看过来,淡淡地笑一声:“可我不喜欢男大学生,就喜欢年纪比我大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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