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兴起时,江泽洲出来了。
毫无幽默感的男人一登场,氛围冷凝。
江泽洲对周杨,向来是没什么温情在的。一声“滚”之后,他把目光投在孟宁身上,注意到她稍显凌乱的头发,低声:“刚起吗?”
孟宁低低嗯一声。
江泽洲:“回屋收拾一下。”
终于逃脱周杨碎碎念的魔爪,孟宁投了个感动的眼神给江泽洲。
二人眼神对视,其实说不上多缱绻,也没有情侣间缠绵拉丝的腻歪。
但周杨隐约读出抹默契。
令人羡慕的不是爱情,是爱情里培养出来的契合感。
待孟宁进屋后,周杨用胳膊捅了捅江泽洲的手,“你俩,还分房睡的啊?”
江泽洲揉了揉眉,“不分房睡,难道睡一起吗?”
周杨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情侣还分房睡?江泽洲,你是不是不行啊?”随即,他的视线往下移,沿着江泽洲的脸,一路往下,到皮带往下,西装裤平整摊开的部位。
意有所指。
指向性分外明显。
江泽洲随手讨了一盒餐巾纸扔他,“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我清了。”
周杨一副吊儿郎当,又理直气壮的恶劣模样:“那我脑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江泽洲:“……”
午餐是悦江府送来的。
周杨来之前给悦江府打了电话,他没说送几个菜,但机缘巧合,悦江府送了三菜一汤过来。两个人吃太多,三个人吃,刚刚好。
吃完饭,血糖上升,肠胃消化,需要消耗扬起和能量,脑子缺氧就犯困。
加上周杨本来就困,他哈欠连天,打算补觉去。结果步子才迈开,被拦住,江泽洲:“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睡在客厅沙发,第二,去睡书房沙发。”
周杨:“我不能睡客卧的床吗?”
江泽洲翻了个白眼:“孟宁睡那儿。”
一个小时前,他还调侃他俩分房睡,吃个饭的工夫就忘了。周杨头昏脑涨,又纠结,“我不能睡你的床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一股烟味,还有酒味。”
“……”
周杨扯了扯衣领,闻了闻,差点儿被衣服上的味道熏得呕出来。睡觉前,他决定洗个澡,“你有红内裤吗?我喜欢穿红内裤。”
一旁的孟宁听到这话,几乎把脸埋进碗里。
好在江泽洲低啧了声,不耐烦:“你这人怎么总是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
周杨不服气,“你懂什么,穿红内裤保平安,赚大钱。”
江泽洲懒得和他瞎掰扯,“浴室最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的内裤,你自己随便拿。”
没一会儿,进浴室洗澡的周杨又鬼哭狼嚎地叫:“为什么都是黑色的?江泽洲,你放心,下次我过来,会放十条红内裤到你家,保准驱鬼辟邪镇宅。”
“……”
“……”
孟宁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
过半晌,她悄然抬起一只眼。
还好。
江泽洲的神情尚算平静。
江泽洲问她:“吃饱了?”
孟宁:“嗯。”
江泽洲说:“待会儿去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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