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婉轻哂:“不知贵人妹妹想说什么?”
楚舒月往前踱了两步,自顾踱到了床边。她生得也是清丽可人的,与玉妃一个路子,落座后她微微偏头,凝神静思的样子温婉沉静。
徐思婉并不随她,她斟酌了片刻,衔笑启唇:“臣妾听闻昨晚押去宫正司的那宦官,已一连攀咬了十数人,后宫里逾半数的妃嫔都成了他的幕后主使,不知倩嫔姐姐作何感想?”
徐思婉无甚情绪:“欲盖弥彰罢了。我无意与他多费神,宫正司自有办法让他说出实话。”
楚舒月羽睫低了低:“那若臣妾再告诉姐姐,他攀咬的第一个人就是臣妾呢?”
徐思婉目光微凝,睇着她一语不发。
楚舒月笑一声,问得更加明白:“姐姐是会觉得他第一个供出的人便是真凶,还是最不可能是真凶?”
徐思婉思索片刻,坦然道:“最不可能。虽然重刑之下攀咬无辜之人也是常事,但他攀咬的人如此之多,便非一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意在护其背后的主子。可第一个供出的人是最易被宫正司怀疑的,若真是你,追查下去难保不露马脚,反倒弄巧成拙。”
楚舒月闻言舒气,笑音出喉:“倩嫔姐姐想得这样明白,臣妾就放心了。”
徐思婉愈发摸不清她的来意,睇着她生硬问:“贵人究竟何意?”
“还能是何意?”她缓缓摇头,眼中凌色一划而过,“方如兰那个贱|人,平日又蠢又讨人嫌,明明也有几番姿色,却都救不了她的脑子。如今遇了大事,她本事倒大,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本事赢我!”
徐思婉了然,心下生笑,暗叹原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面上的玩味也并未硬做掩饰,她打量着楚舒月,悠悠道:“贵人好大的气性。其实宫正司就算追查到贵人身上,只要并非贵人所为,也未必就会受什么牵累。贵人何苦这样来我面前捅自家姐妹的刀子,就不怕玉妃娘娘怪罪?”
楚舒月勾唇一笑:“我心虚罢了。这事的底细我知道不少,身边的宫人也知晓一些。倘使宫正司逼他们招供,他们重刑之下很能说出些细由,只怕这脏水就洗不去了,不死也要丢去半条命。如今……唉。”她一声喟叹,“我只恨我识人不明,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方如兰竟会安排这么一出,只得到倩嫔姐姐这里来告个罪,给自己求个生路。”
“这可不叫告罪。若只是告罪,我可不受。”徐思婉轻嗤,美眸瞟着她,“说吧,拿什么与我换这安稳?”
“姐姐真是个爽快人。”楚舒月欣然而笑,“我告诉姐姐方如兰的谋划,如何?”
徐思婉不屑:“宫正司迟早能审出的东西,你告诉我又值什么?倒是他们若稀里糊涂地将这些前因后果都栽到你头上,于我而言也不失为一桩好事。你可比那方才人得宠多了,没了你比没了她强。”
楚舒月的笑靥僵了一僵,思忖片刻,索性问她:“姐姐想知道什么?”
“要换你这条命,总也要告诉我一些关于玉妃的事吧。”徐思婉凝视着她的迟疑,“我也不吝是什么,关于她的、关于她家中的,一概可以。只有两条不作数——冷宫陶氏与锦嫔背后是她,我本就知道,不必你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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