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硬着头皮小声道:“娘子息怒, 孙徽娥……原也是个性子怯懦的,只怕一听到事关人命就退缩了。”
绿翠则说:“还是该教训教训她才好。如今她回去省亲,随去的宫人太多,娘子不好做什么。等她回来, 娘子大可出手让她家里吃些苦头, 让她知晓厉害,免得日后又这样误事。”
这些话, 林嫔都听得左耳入右耳出。她现下没心思教训孙氏, 一心只想这该快些除掉楚氏。
倩贵嫔是个不好惹的,她为将王施送进拈玫阁, 费了不少周折,单是将典籍做干净就花了不少银子去四处打点。万一王施还没做事就被倩贵嫔挖出来,这些力气就都白费了。
为了一个临阵脱逃的孙氏,不值当毁了大局。
林嫔沉息:“去请郑经娥来一趟吧。”
“娘子要用郑经娥?”红翡暗惊, “那就是个病急乱投医的墙头草, 又没有把柄在咱们手里。这等大事, 娘子还是谨慎些。”
“怕什么。”林嫔冷笑,“我什么也不会与她说。大事自有王施去办,她只需去与楚氏喝一喝酒就是了。”
红翡顺着她的话一想, 心下了然, 这才敢去请人。
日子一转又翻过六天, 终于到除夕了。拈玫阁里如去年一样张贴了皇帝亲赐的福字与春联,徐思婉也自己写了福字赏给宫人们。
思嫣上午向太后与皇后问了安就过来了一趟,陪徐思婉一起剪了会儿窗花。下午思嫣径自回了敏秀居,徐思婉眼看离晚上宫宴还有些时间,就把宫人们都唤了来,给了赏钱,又看着他们玩骰子打发时间。
据说宦官之中有不少会赌的,骰子放在木盅里,想摇什么点摇什么点。无奈她拈玫阁里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各拿一个盅比大小全凭运气,换做一个人摇盅其余的赌大小,还是全凭运气。
不觉间一个时辰玩过去,众人大多有输有赢。宁儿运气好,小赚了一笔,张庆运气最差,抱着桌腿哭,说什么也不肯玩了。
唐榆摒着笑训他:“快起来,这点出息,让娘娘笑话你。”
“小半年的积蓄都输光了!”张庆抱着桌腿不撒手,“宁儿是不是出老千啊?”
宁儿惊得瞪眼:“我哪会出老千?!”
徐思婉扑哧笑出声,正想说今日赢钱的都各自拿走,输了的由她来补,大家尽兴就好,门前屏风那边传来一声笑:“娘娘这里好生热闹。”
屋中一切声响辄止,徐思婉侧首望去,很快看见郑经娥的身影,房中一众宫人连忙见礼,张庆也规规矩矩站起来,一揖:“经娥娘子安。”
郑经娥噙着笑,到徐思婉面前福了福:“贵嫔娘娘安。”
说罢,目光就在房中一荡:“怎的不见楚少使?”
徐思婉笑睇着她:“经娥找她有事?”
“唉,原也无事。”郑经娥幽幽一叹,“只是想着先前的事,臣妾心觉对不住少使。如今就要过年关了,那些不快的事还是要有个了结才好,臣妾就想登门赔个不是,与楚少使化干戈为玉帛。”
语毕她侧了下首,身边的两名捧着木匣的宫女即刻上前。郑经娥打开木匣给徐思婉看,一个里头盛着满满当当的首饰,另一个里头是一套质地上佳的茶器,想是给楚舒月的礼。
徐思婉莞尔:“经娥有心了。楚少使不喜热闹,本宫想喊她来凑个趣她也不肯来,经娥这会子过来,正好陪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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