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至门前的瞬间,花晨周身一冷,倏然跪地,余下三人瞬时也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跪下去,不敢发出分毫声响。
四下里静得针落可闻,徐思婉木然望着皇帝,余光亦注意到在数尺之外的院门口,她留在外面的宫人都被御前宫人看着,瑟缩着跪在墙边檐下。
带了这么多人来,她以为自己已足够谨慎,全未料到会起这样的变数。
是皇后请他来的?
她顾不上细想,薄唇翕动:“陛下,臣妾……”
“阿婉。”他怒极反笑,那笑音从嗓中迫出,沙哑低沉,“好得很。”
语毕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语中,王敬忠连忙撑开伞为他挡雨。雨帘细密,落音窸窣,他沉闷的声音穿过那雨帘,声音不带感情:“倩贵嫔禁足霜华宫,无旨不得出。”
徐思婉原本已至唇边的辩解生生噎住,透过雨幕凝视他的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气。
只消几息,他便已走远。她仍怔在门口,花晨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哭腔催她:“娘娘,去求求陛下吧……”
“不去。”徐思婉启唇。
天边恰有闷雷惊响,衬得这两个字生硬之至。
她觉得他的恼怒十分可笑,不肯去低头却并非赌气。赌气这样的情绪,大约是爱侣之间才会有的,她对他实在没有那份心。
只是,现在雨下得太大,她若就这样追过去,不及走出冷宫的宫门就要被浇得狼狈。那样不堪入目的样子,做什么都成不了,不如缓上一缓。
她长沉口气,举步走出房门。花晨匆匆拿起立在墙边的油纸伞为她挡雨,刚举起手,被她随意地推开:“不必了。”
花晨一愣。
徐思婉眯起眼睛,望了望灰暗的天幕:“我得病一场。”
花晨只道她要靠病争宠,心下虽然担忧,却也不再多话。徐思婉走出院门,先前被御前宫人看在那儿的宫人们无声地也跟上她,一个个都连眼睛也不敢抬一下,维持着一片死寂。
她勉强笑笑:“都放松些,这回不怪你们没办好差事。回去后让膳房熬些热姜糖,别冻病了。”
随着这句话,身后隐隐响起几声松气的声响。不多时,一行人走出冷宫的宫门,因徐思婉无意打伞,宫人们也只得淋着,引得过往宫人诧异地张望。
徐思婉只作未觉,自顾淋着雨在雨中走着,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如此一直回到霜华宫,她早觉得骨子里都被冷雨浇透了,连开口说话都透出一股寒气。
圣旨早已先一步传遍了六宫,不待她走进拈玫殿前的院门,思嫣已急急地迎出来:“姐姐!”
她顾不上挡雨,拎裙跑出殿门,唐榆与她先后出来,不约而同地扶住徐思婉。
徐思婉薄唇抿了一抿,默不作声地垂眸入殿。回到寝殿之中,花晨连忙上前为她褪去身上湿透的外衣,见里头的中衣也湿了,便扶她先坐到了茶榻上,取来衾被将她一裹,回首吩咐兰薰桂馥:“去备水,让娘娘沐浴驱寒。”
兰薰桂馥一福身就要去办,徐思婉开口:“不急。”
她被冷雨浇得头疼,缓了一缓,才道:“你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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