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议论,花晨有意为徐思婉挡着。徐思婉便想多听一听,就吩咐唐榆与张庆着意去打听。
宦官们在宫里是有自己的门路的,打听这些闲话再轻松不过,是以在第三日她入睡前,值夜的唐榆入了寝殿,径自在她床边坐下,无声一喟:“那些闲话,你真要听?”
徐思婉闭着眼睛,没有挣开,但唇角勾起了一缕笑:“听,你说吧。”
他的声音斟酌着响起来:“有人说,陛下将你禁足,却连禁多久都没说,这是要关你一辈子,你翻不了身了。”
徐思婉犹自闭着眼:“有意思,继续。”
唐榆:“还有人说,你之所以落入如此境地,都是因为去了冷宫。那地方不吉利,去走动就沾染了晦气。”
徐思婉轻嗤:“神佛听了都要说他们能编。还有呢?”
“还有。”唐榆默了一瞬,“他们说这样的情形,你还想借病争宠,是痴心妄想。”
她觉察他语中的低落,羽睫一动,眼帘睁开,打量着他的神情,撑身坐起:“你呢,你也这么想?”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陛下对你有多少情分,我摸不清楚。可我担心,皇后娘娘既然参与其中,只怕会想方设法地阻拦陛下来看你。”
徐思婉含着笑:“若是那样,陛下看不到我病中的凄惨,既也生不出什么怜惜,我自然复宠无望。”
唐榆嗯了一声。
她笑了两声,打着哈欠躺回去:“所以他们都是瞎猜,我称病不是为了博得他的怜惜,更没打算借此复宠。你也放心好了,我不会那么傻。要破这个局,得从根子上破。”
唐榆听罢,眼中的低落释开几分,无声地点了点头。徐思婉又扯了个哈欠,便裹住被子翻了个身:“睡了,你自便吧。外屋矮柜上那梨黄色瓷罐里的茶是明前龙井,趁着新鲜赶紧喝了吧,咱怕是有日子得不着这样的好茶了。”
他被她故作期艾的口吻逗得扑哧一笑,应了声好,就举步离了寝殿。
之后几日,徐思婉仍旧缠绵病榻。又过了六七天,莹婕妤突然来了,彼时她刚喝了药,无所事事地在床上读著书,张庆突然进来禀话说莹婕妤前来探望,她一下子抬起眼睛:“你没劝她?”
“下奴劝了……”张庆躬身,不及把话说完,莹婕妤清脆的声音已然入殿:“劝什么劝,我要是连这点事都怕,还当什么人人唾骂的妖妃?”
徐思婉无奈而笑,莹婕妤摆摆手挥退了宫人,毫无顾忌地坐到她床边,凝视着她,唉声一叹:“你知道吗?我原当咱们只是凑个趣的狐朋狗友,可如今一连数日见不着你,我还怪别扭的。”
说着她顿了顿,愈发认真地打量起徐思婉,抑扬顿挫地问她:“是不是遇着难处啦?我听路遥说你不想病愈,料你是想挽回陛下的心。近来却迟迟不见陛下往这边来,用不用我去给你开一开口?”
“不必。”徐思婉一哂,迎着她的疑色看过去,笑了声,“真不用,我有我的打算,不急让他过来。姐姐若真想帮我,那就……”
她想了想,一字一顿道:“那就将我久病不愈的事散出去吧,也不必说得多惨,就说我气色看着倒是还好,只是缠绵病榻,又时时咳嗽,不知这样拖得久了会不会害上肺痨。”
莹婕妤不解:“这不还是说给陛下听的?那不妨说得惨一点,保不齐他一个不忍就过来看你了。”
“他不会轻易过来的。”徐思婉笑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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