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这个姐姐,好生做好分内的事就是了,莫要忤逆圣意。”
“这怎么行?若是如此,我还承幸做什么?”思嫣拧眉打量了她两眼,想了想,又言,“不如姐姐与我直说吧,我何时才能为姐姐说话?”
徐思婉沉吟半晌,缓言道:“等陛下主动向你问起我的时候。”
徐思嫣一怔:“那若他一直不问呢?”
“不会的。”徐思婉笃然。
从他遣太医过来那时,她就摸准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情愿拖到他避暑回来,只是乐得看他强忍。
他忍得愈久,心中煎熬愈深,再相见时她就愈加容易一举翻盘。
而现如今思嫣自作主张地到了他身边,就成了又一剂猛药。
她们姐妹的关系,他再清楚不过。有思嫣在他枕边陪伴,他如何能忘了她?她摸索着他的心思,想到那两名太医,又想到刚被罚了奉的胡才人与魏宝林,一时甚至觉得他临幸思嫣或许很有几分自欺欺人的意味。
思嫣本就是他的嫔妃,他大可告诉自己,他只是临幸了一个寻常宫嫔。可私心里,他或许也想给自己寻一个台阶、搭一座桥,以待来日。
若真是那样,他倒比她想象的用情更深。只不过,若他如此情难自禁却还强忍着不肯见她,事情便有了另一份棘手之处。
他用情深了,就会更在意她的种种欺骗,她的措辞与态度都需更加谨慎不说,他也未必能那么轻易地原谅她。
而她需要的,偏还不止是他的“原谅”。
他贵为天子,原谅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种施舍。这种施舍他随时可以给,却并不等同于释怀。他大有可能再与她重修旧好之后依旧在意这些过往,她就为来日埋下了一份隐患。
她需要的,是他的愧疚。她要让他觉得先前的万般责怪是他错了,这些日子的冷落更是他亏待了她。唯有这样,他才真能容忍她的欺瞒,将种种旧事彻底揭过不提。
要走到这一步,不是靠思嫣吹几句耳旁风就能办到的。
思婉怕极了思嫣再自作主张,对她耳提面命,不许她操之过急。思嫣再三承诺会听她的,思婉才放了心,然而在圣驾离宫避暑的前一日,思婉却还是接到了圣旨,命她随驾同行。
突然而至的旨意出乎意料,让她不寒而栗,于是思嫣一回霜华宫就被她叫到了跟前。
思嫣指天发誓:“我没说,当真什么都没说。是今日与陛下用午膳时他突然问起来,问我在宫里与谁交好……我这才不得不提了姐姐一句,只说自己素日与旁人走动得少,除却姐姐,就只与莹婕妤还算得相熟。陛下说怕我去行宫闷得慌,便让御前宫人来传了话,让姐姐同去避暑,和我做个伴儿。”
徐思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可她一字字都说得真诚,清澈的眼中没有分毫欺瞒的意味。徐思婉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吩咐唐榆和花晨领着宫人收拾行装。
思嫣又笑道:“姐姐,陛下这是变着法地想见姐姐呢,我瞧转机就快来了。”
“嗯。”徐思婉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转机是快来了。
自思嫣承宠开始,这几日就几乎成日待在紫宸殿里,大有她从前盛宠的架势。这原本也没什么,思嫣较她还小两岁,亦生得如花似玉,得他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道突然而至的圣旨,让一切都有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他将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她何愁转机不来?
现下想来,她只觉得还有一事奇怪:皇后竟一直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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