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婉,拎裙就向院门跑去:“姐姐!”
徐思婉搭着花晨的手下轿,边往里走边打量她:“怎么了?”
离得近了,思嫣一把抓住她的手:“姐姐,皇后娘娘方才传了我去问话!”
徐思婉眸光一凛,拉着她疾步走入卧房,与她落了座,又屏退了下人,才道:“皇后娘娘可给你委屈受了?”
思嫣不料她会问这个,怔忪一瞬,咬了咬唇:“皇后娘娘气不顺,让我跪了两刻才理我。索性是在殿里,若是在殿外的太阳下,热也要热死。”
徐思婉屏息,视线落在她膝头:“让我看看。”
“我没事……”思嫣不大好意思,见她目光停在那儿不动,才不得不撩起外裙与中裤给她看。
还好,的确伤得不重,只膝头处有两块浅浅的淤青。徐思婉暗自松气,行至矮柜前给她寻了药来,继而便与她坐到了茶榻同一侧,轻手轻脚地帮她上药。
思嫣看着她忙,皱着眉问:“姐姐怎的不问,皇后娘娘叫我去是何事?”
思婉眼帘也没抬一下:“无非是看我复了宠,觉得是你从中作梗,把你喊去提点一番。”
“真是没事瞒得住姐姐。”思嫣说着想起皇后,心生怨怼,纷纷地嗤了一声,“其实我倒不明白,她这般防贼似的防姐姐又有什么用呢?宫里从来没缺过宠妃,就是没了姐姐也还有别人呢。她自己身子那个样子,总不能指望着陛下只宠她一个!”
徐思婉听着她的话笑了声。药已上好,她盖好盒盖置于茶榻上,径自行至铜盆前洗手,口中缓言:“宠妃与宠妃也不一样。你看玉妃,皇后也是忌惮的,莹姐姐是因出身太低才入不了皇后的眼。而我的出身比玉妃也不低,陛下宠我至此,皇后心里自然不安。”
思嫣一声哀叹:“可还是那句话,没有姐姐也还有别人。她这样千防万防,什么时候是个头?”
“后宫里的斗争,本就从来没有尽头。”徐思婉拿起盆架边搭着的帕子拭净手上的水珠,踱回去落座,“你是怎么回的皇后?”
思嫣道:“实话实说罢了,我又没在陛下面前多什么嘴。姐姐昨日在太后娘娘那里见到陛下,更不是我的安排,我没什么心虚的,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罢了。”
徐思婉略作沉吟:“她信了?”
“我也不知她信没信。”思嫣歪着头思索,“但总归姐姐已经复宠了,她信不信也不打紧了吧。我瞧她的样子也不是想阻止什么,只是在我面前立立威罢了,大概是怕咱们姐妹齐心搏宠,惹得后宫不安吧。”
“是这个道理。”徐思婉勾起笑。
若姐妹两个都是妖妃,又拧成一股绳,不论谁是皇后大概都会觉得头疼。如今的皇后又病恹恹的,当然更吃不消。
也不知皇后听说了她册礼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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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十数日里,倩贵嫔的册礼就成了后宫之中最大的事。其实本朝尚未有过这样册封近一年后再补行册礼的事情,但皇帝既然有心,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徐思婉在五月末搬进了披香殿,这是行宫之中一应供主位宫嫔居住的殿阁里离清凉殿最近的一处,迁居当日,殿门口就被来往道贺的妃嫔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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