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城门的方向而去。“但我并未归顺赵亭。唉,怪我当初初出茅庐,以为萧望月真欣赏我的才华,结果上了贼船。我想活命,苦于无法,还是有次在乞丐堆里发现你,好奇之下偷偷查,才大胆赌一把——结果你把我坑苦了!”
出林子、过百田、穿河流,进一座庄子其中一间屋子,放下陆延陵,金灵凤说:“知道赵亭要我做什么吗?”
陆延陵仍然闭眼:“不是把我抓回去?”
金灵凤同情地看他:“他要我废掉你的武功和四肢。”
“你敢!”陆延陵猛地睁眼。
“我不敢。”金灵凤很诚实,“所以我举荐平药师制出一种能废掉你武功的药,让赵亭亲自动手。”说完嘿嘿一笑,甚觉聪慧。“我去通知赵亭过来。”
翻出窗户,去找赵亭时,金灵凤自言自语:“赵亭盛怒下的命令,焉知事后不会反悔追究?这我还能听?”
***
夜渐深了。
陆延陵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尝试解开穴道,只身体绵软无力,不知金灵凤从哪得来的药,药效竟如此凶猛。
五感集中于此,猛地一个激灵,泄了气似的散了神,忽然察觉到屋里多了道气息,不由皱眉:“赵亭?出来!”
一豆火光照亮房间,一身白衣的赵亭自黑暗处走来,坐在床边望着陆延陵,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由松到紧,而后俯下身问:“你有没有心?”
陆延陵压低声音说:“你没好全便赶路,当真不要命了?我在山脚下暴露身份,你当清楚,我会留在京都,跑不了!如此不惜命,是打着要我愧疚心疼的主意?”
赵亭只瞧他不作假的担忧,仔细地瞧着,心底先是涌出茫然、难以理解的情绪,他怀疑陆延陵此刻是不是又在骗他,如果是,为什么要如此作践他?是真的、打从心底轻贱他,所以才在背叛他之后,好似无事发生般继续哄。
如果不是,那他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能残酷到面不改色地欺骗、践踏他的情感?在伤害之后,给予微不足道的言语关心,就嚣张地觉得得到了原谅吗?
“为什么?”小声呢喃,迷惘惶惑。
无论是哪种猜测,底色都是‘陆延陵不爱赵亭’,他已经从心底深处否认陆延陵爱他的可能。
“你对我,为何生不出一点情意?”
泣血似的,已然认命的绝望。
从小一块儿长大,相伴十数年,为何只他一人沉沦?
陆延陵张口,被赵亭捂住。
“不管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赵亭往陆延陵嘴里塞了一颗药,捏着他的喉结迫他吞下,而后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
丹药入口即化,陆延陵阻止不了,心生慌乱,嗓音沙哑:“你给我喂了什么?”
“散功丸。”赵亭掐住陆延陵脖子的动作便成了抚摸,探进衣领,往下寻去,不知不觉间,已将身体压在陆延陵身上,像条缠缚住猎物的蛇。“我给过你选择。”
“你经脉尽断、气府被废,像你这样心高气傲又坚忍的人,绝不会寻死,必定想方设法恢复武功,所以与你一样经脉被废的我不仅好全、还成了武学天才的消息传出去,你一定会回来。”
陆延陵瞳孔紧缩、心口震颤,“你——”
“何必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不就猜到我能看出你的来意?搭了戏台、叫来奸夫红颜唱戏,唱得真是劣质!你吝啬爱我、却可以毫无负担的将我的爱意一应接收,否则怎么事事心知肚明、有恃无恐?”赵亭抬起头来,昳丽的脸如妖似魅,目光从平静到不再压抑地狂热。“嗯?真的猜不出吗?”
“猜不出来一开始就是我设的圈套,引你主动来找我?那你还敢跑来见我,以一个狼狈到极点的形象,是要赌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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