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关于‘父亲’这个身份最后的记忆,竟然是沈知序的父亲。
此时正好位于下班时间,去医院的方向有很长的一段路在堵着。
耽搁了好些功夫,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到医院。
然而在进电梯的时候,沈念却迟疑了。
电梯快要关上的前一秒,沈念仗着自己瘦小的身躯从里面挤了出来。
沈念倚在医院白色的墙壁,身体慢慢下滑,任上面的凉意一点点从后背浸入骨髓。
她看向从重新打开的电梯里出来的沈知序对着电梯里的人抱歉,心里酸软成一片。
沈知序脚步停在她跟前,“沈念,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他的语气有些严厉,和之前的冷淡截然不同。
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关窍,沈念眼泪汪汪地仰起脑袋,“沈知序,我不敢上去,怎么办。”
“如果不敢的话就回家,只要以后别后悔。”
好凶啊。
“沈知序,你就这么讨厌我是吗?”
沈念扁扁嘴,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一滴一滴地滚了下来。
无奈轻叹,不顾医院里的人来人往。
沈知序蹲下身子,和她平视,“念念,你应该叫我什么?”
沈念擦着眼泪,并没有意识到他称呼的转变。
抽抽搭搭地开口,“沈知序。”
沈知序轻轻挑了下眉,“不打算继续装了?不是一直叫我哥吗?”
沈念哼了哼,眼圈泛红,委屈不已,“明明是你不让我叫你哥的。”
沈知序静静看她两秒,不知是想起什么,英俊的眉眼晕起几分笑意。
很浅的笑,他的眼皮是那种内双,笑起来眼尾上勾,瞳仁干净而深邃,就像被水洗过的黑曜石。
沈念仰头看着他,有些愣住。
他不常笑,经常一副矜贵冷淡的少爷模样,笑起来,却莫名让她想起雪山融化,雨后初霁。
...
沈知序慵懒地点了点下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笑得无奈,“我看你惯会倒打一耙。”
泪意朦胧了眼底的神色,沈念仰头,委屈巴巴的,“沈知序,我不想叫你哥了。”
你是好多人的哥哥。
如果是沈知序,或许可以是她一个人的。
话里的暧昧深深浅浅,像是轻轻拨动的弦,只是有一些被四周的嘈杂盖过。
或是无心,又更像是有心。
“说什么胡话。”
沈知序没太在意,只以为小女孩闹别扭。
男人起身,一身黑衣矜冷挺拔。
拥挤长廊,人潮涌动里,他缓缓朝她伸出手,“上楼吧,有什么二哥都陪着你。”
-
沈启山的病房在医院的顶楼,身份特殊的原因,守卫重重。
沈念跟在沈知序后面,看他和那些守卫相熟地打招呼,那些人对他的姿态很是恭敬。
她倚着门框想,他应该在关系疏通上下了不少功夫。
来到病房门口,沈念站在门边,踮着脚才能看见一点点里面。
病房门特制的锁被一旁的守卫打开。
沈知序拍拍沈念脑袋,“进去吧,和沈叔叔说说话。”
推开门,沈念一只脚迈进病房,迟疑着回头看向沈知序,“你会走吗?”
那双小鹿般的眸里带着不经意的渴求。
喉结轻动了下,沈知序看着她,低声诺允,“我在外面等你。”
沈念唇角弯了弯,转身进了病房。
看到父亲的那一刻,只是一眼,眼泪流下来。
房间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机器响着规律的嗡鸣声,沈启山躺在最中央的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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