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二自然注意到了神像腹部的异常。
——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久前青年无所谓的表情浮现在脑海中,搭配神像腹部蜈蚣一样的开口,完全的无声的挑衅。
荀二走到周祁安门前。
两人隔着猫眼,但谁都没有凑近猫眼。
过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荀二无声地张着嘴:明、天、见。
一字一顿,说起明天两个字的时候,明明无声,翘起的嘴角却在散发着无尽的期待。
周祁安也在笑,无声的笑意激荡在胸膛内。
周祁安留下了一个祸患,荀二不得不又上楼一趟,将神像送回。
至于再把神像扔回周祁安房门间的小把戏,他懒得做,更期待明天自己留给对方的美妙死亡局。
不一会儿,荀富翁好像发现神像回来了,又是诟骂又是欣喜地嚷嚷。
但这一次,他的嘶吼没有持续多久,随着零点快要到来,那最后一嗓子是在喊韩丽:“快,过来守烛……”
嗓门很大,声线泛着微微的颤抖。
楼上重归于寂静。
周祁安一转身,背后是洋溢着幸福和甜蜜的婚房。
周母的声音比故作镇定的荀富翁要‘振聋发聩’很多,她站在周祁安背后,语调幽幽:“宝贝儿子,你不看相亲对象,一直盯着门,是对它不满意吗?”
周祁安揉了揉被黑管折腾的喉结:“三书六聘,我们还没下聘礼。”
三书六聘,原是表示求婚的诚意和恳切,只是此情此景下,有种莫名的讽刺。
他眼睫微垂,口吻有着几分道不明的意味:“我已经找好了彩礼,就是……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不能提名字,周母天生就没什么耐心:“伏地魔吗?”
周祁安语塞。
他重新开口,缓缓吐出几个字:“传家宝,别人家的。”
女鬼说过,旬富翁能平安存活全靠传家宝镇宅,周祁安猜测这个传家宝就是提示音中所指得【那个东西】。
周母自动翻译为免费的三金。
两人交流的时间有些长。
旁侧,多目蜘蛛几只蛛腿抖得像是筛子一样。
它发现一个很诡异的现象,这女人满口的宝贝儿子,但看儿子的眼神,和它们看食物是一样的。青年也很古怪,看着和普通人一样弱小,但它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让自己抵触的气息。
这时周母突然看了多目蜘蛛一眼,它抖得更厉害了。
周母没有动作,而是说了句奇怪的话:“它常年待在暗无天日的邪神像里,能做什么……”
周祁安垂下眼皮,又说了几句。
期间周母的眼神中像是多出一个天平,一直在杀戮和权衡中摇摆。
“反正彩礼是要有的。”周祁安意味深长:“这对大家都好。”
周母的目光越来越沉,终归出现了一丝意动,狐疑着问:“你该不会事成之后,再来弑母杀妻?”
“没买保险。乱杀吗?”
“……”
周祁安话锋一转:“您清楚,我永远不会向自己人举起屠刀。”
这确实是他的本性。
周母来回在房间里踱步,蛇头也跟着她的方向来回晃动。
周祁安没打算靠三言两语说服对方,正要继续说些什么时,周母忽然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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